第三天的清晨,伯德里就遇上了这支分配给他的军队。
一百二十名精挑细选的剑士组成的御前军——西格玛之子。
这支军队的首次亮相,就给了伯德里和其下属们极大的信心:他们身穿浅色的干净制服,身上是成套的崭新胸甲,腰里的剑都是阿尔道夫兵工厂统一生产的优良产品。他们的盾牌上都有着与一般剑士完全不同的精美盾徽,头盔和软帽上配着专门发给他们的羽饰。
这是不计成本的体现,那些剑柄上镶嵌的装饰,比很多骑士拥有的都要华丽和贵重。
最震慑伯德里与他的下属们的,应该是这些战士的面容和神情。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伤疤,许多人甚至受过需要摘除眼球或一部分牙齿的重伤,那些伤疤甚至让这名男爵感到内心震颤。说实话,已经无法区分他们与野兽人哪个更加恐怖,更多的人应该认为是他们。
这些战士无一例外有着健硕的体格,以及相当沉默的性格。
伯德里与他们见面的时候,他们的队伍中除了立正的踏步声,可以说是了无生气。
没有其他军队行军时闲聊的声音,甚至都没听到过他们衣服刮擦的声音。
士官们好像只用手势指挥,连号手和鼓手都不发出很大的声音。
他们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看伯德里和他身后的其他人,只有一个带队的军官走上来。
“请给我皇帝的手谕。”
他只是微微鞠躬表示他不能避免必要的礼节,而语气则是以贵族般的骄傲和男爵平等对话。他一点都不打算向这位指挥官展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谦卑和顺从,这就是他作为新禁军一员的高傲以及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除过皇帝本人和皇帝任命后的指挥官,他们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
只是,这只军队刚刚成立才几天,为何他们的形象与风貌已经与一般军队完全不同?
没有见过战场上那个创造了腥风血雨的皇帝的伯德里,完全无法想象这些技艺精湛的剑士会对现任皇帝有着如此的信任与忠诚。即便他本人刚刚得到了皇帝的重视,也不代表他就能够一夜之间成为如此纯粹的......
......皇帝的利刃——这个词在伯德里的脑海中跳了出来。
在挑选之时,除过战斗能力本身,就是要考验对皇帝的忠诚。即便他们的忠诚被一般士兵当作狂热,在这里也能得到认同。亲自在现在所有的帝国军队中轮次挑选的汉克,对这些尤其了解。他们之中还有许多人是得到皇帝宽恕的叛军与受到皇帝感召的侠士,现在终于集合于一处。
或者说,正因为这群人终于集合到了一起,他们才能发挥出原本无法发挥的力量。
伯德里不敢怠慢,马上翻身下马,递出了皇帝签字的手谕,交到这位军官手中。
这名军官的眼神在这封手谕和伯德里之间来回闪烁着,他慢条斯理地读着手谕上的字。男爵的身份在这一刻如此的没有价值,可能就算是皇后来到这里,他们的态度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只听从皇帝的军队”——伯德里感受到了这个词的分量。
空气凝重,这支军队的给众人的压力甚至超过直面皇帝本人,伯德里咽着口水,不敢询问对方进展如何。
上尉把手谕递回给男爵。
他向身后的那些剑士们点点头。
西格玛之子的全员在这个信号下,单膝跪地向伯德里行礼。
“‘西格玛之子’剑士团,从此刻听从您的命令。帝国队长,汉克·巴泽尔及麾下一百二十名士兵,向您致敬。”
“原来您就是汉克队长,陛下曾向我提及过。他说向我称赞您是帝国军中最可靠的战士。”
“谬赞了,我不过是帝皇的仆人。”
伯德里想起皇帝所讲的汉克要比眼前这个人更能说话,但也想起了皇帝说他不喜欢皇帝以外的绝大多数贵族。
年轻的男爵挠挠头,觉得空气中有点尴尬。
“那还请你们......先站起来?”伯德里还没适应下令的过程。
“谨遵您的命令。”
汉克挥了挥手。
剑士们站起来,队列仍然和方才一样整齐,甚至不需要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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