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江晚魂穿之后的感受,不得不说是极好的。众星捧月,事事都有人料理。
江晚侧卧着,选择了个舒适的姿势,呼唤起方怀瑾来。
“小姐,我在。”
不多时,薄薄的轻纱外,出现一个半跪着的身影。
江晚的床又大又软,躺在床上像是陷进棉花糖中。床褥也散发着好闻的草药香味。四角用蜀绣制品为起来,又再外边套上一层薄如蝉翼的粉纱。
“方怀瑾?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江晚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半跪着的少年用还在变身期略带沙哑声地回答:“我不敢。”
答案是“我不敢”,而不是“我不会。”
江晚当然知道方怀瑾不会喜欢自己,但到底是有多恨,底线在哪里?
“要是你现在想走,我放你走。你愿意吗?”
江晚试探性问道。
方怀瑾把头埋得更低,捏紧拳头,闷声回应:“不想。我会陪在小姐左右。”
从前的江晚只是又蠢又坏,被水泡过脑子的江晚阴阳怪气,更上一层楼。
方怀瑾低头看了一眼,藏在布料中的,已经结疤成为永远抹不掉的痕迹。
那是买回来他的第一晚,江晚问他想不想走。只要他愿意,江晚就会放他离开。
那时他过于的单纯,差点让自己成为残废。只记得双腿血淋淋的,被家丁一路拖着,扔进柴房。
最后,江晚还嫌弃他弄脏了青石板。方怀瑾跪在地上,用手撑着,挪着去洗掉那些血迹。
“你不走就好!”
江晚一下子拉开碍事的纱,散开的青丝落在肩上,正歪着头打量方怀瑾:“落水后,是你救的我。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人量,以往一笔勾销。”
即使与家丁一样的妆发服饰,方怀瑾像是被随意包装的宝石。谦逊始终遮掩不了宝石本身的价值。
墨黑的发丝,高挺的鼻梁,明眸皓齿,眉眼如画。少年郎的挺拔与青葱在他身上锦上添花。
江晚倒吸一口冷气,这模样还舍得虐他?
门急促响了两声,推门进来的是阿丑。
“小姐,我先为你梳好妆容。大人要……你先出去。”阿丑这才发现方怀瑾的存在,指着门口示意他可以滚了。
等到方怀瑾轻轻带上门时,阿丑幽怨说着:“小姐。有事唤我就行。让他进小姐闺房,简直糟蹋了。”
一脸小媳妇样的碎碎念,江晚干脆捂上两边的耳。
又换上毛茸茸的大红兔毛头蓬,江晚觉得自己与其他人简直格格不入。大家都是秋装,可她俨然一副过冬的模样。
可站在大门口时,江晚这才理解到阿丑的用心良苦。暖洋洋的,江晚觉得自己好像年画娃娃。
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前,一会儿后家丁推着木质轮椅出来,椅子上正是江晚的父亲,江无归。
“爹!”江晚露出甜甜的笑容,扑向江无归。膨大的斗篷,使得她动作笨拙。
江无归虽然行动不便,但还算灵敏,赶快扶住江晚:“瑶瑶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
江晚的小名就叫瑶瑶。
“小姐,庄主知道你落水之后,累死了两匹马赶回来的。”一旁的老管家向江晚解释到:“本来庄主的腿病愈发严重,要在药王山再呆上一月。”
“爹,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江晚转了一圈,伸伸腿动动手,逗得江无归哈哈大笑,“我有胳膊有腿的,什么都没有缺!”
江无归见到女儿平平安安的模样,悬着的心才平稳下来,笑眯眯地看着江晚的调皮举动。
“先进去吧。”江无归示意老管家,推他进去。
“外面冷,瑶瑶回屋子暖和暖和。”
江无归将女儿打发走后,才叫来阿丑,询问江晚落水具体过程。
“老杨,你把那小子叫来。”江无归按住了滚动的轮子,偏头告诉杨管家。
江无归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江晚单纯好骗。
可他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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