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妖孽啊!
此时的张籍确实有这样一种感觉。
当然,这是指对方的才华和表现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的意思。
而想让张籍对一位年轻士子给出这样一评价,是极为不易的,要知道,年轻时的他也曾有过高光时刻,表现比当年的阮留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高光的时刻是啥时候来着?
张籍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他过去的最高光时刻,应当数先帝夏武帝在位时,前太子陈伯光在东宫的一次宴请。
那一次,已大权在握的太子在东宫宴请朝中百官,其时,恰好有一柄玉柄鹿尾新制而成,玉柄鹿尾一到太子手里,太子就亲手执之授予了他说:“当今虽然士多如林,至于可以捉此物的,只有张籍。”
由此,他成为了天下士子中最为耀眼的一个。
因为这一段典故,曾有一副楹联开始在世间流传:张籍堪捉玉柄鹿尾褚渊自弹银柱琵琶。
褚渊,前朝名儒,曾辅佐前朝幼主,后任吏部尚书,曾被誉为有宰相之才。
这副楹联的出现,似乎意味着,一旦前太子陈伯光即位登基,那他必为宰相。
只可惜造化弄人,前太子竟然犯众怒被废,结果导致了他也受了牵连,早早与仕途绝了缘,最终凭才学成了文庙的主持。
当年的自己跟现在的郑经相比如何?
他忍不住问道:“浪之,今年贵庚?”
“二十。”
郑经的回应,又让张籍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发现,年轻时的自己也没法跟现在的郑经比,因为二十岁时的他,虽然也已经小具才名,但还是远远比不上现在的郑经。
三绝公子!
三字经!
重新定义道家的道!
自创论!
发明新型印刷术!
成为德王府小王爷的老师,德王爷和卢勋等位高权重之士与其平辈论交,顾倾城、席希明等青年才俊奉他为师
他很难想象这么多了不得的成就竟然汇集到了一个才二十岁的年轻士子身上。
而最高光时刻的他已经年逾三十。
这怎么比?
绝对的妖孽啊!
他又一次如此暗暗感慨。
感慨过后他的考究之心也起来了。
正常来说,以他现在在儒家的地位,面对一位登门拜访的年轻士子是不太可能轻易动考究之心的,因为现在配他去考究的理应是阮留之这一级别的但他现在却决定破例了。
因为他想看看郑经到底能妖孽到何种程度。
“浪之关于儒家的道和道家的道,你是如何看待的?”
他立即就问道。
这是在儒道本是一家那一话题上的延续。
既然郑经重新定义了道家的道那他就干脆再深入一番,既用来考究郑经,也希望借此来敲打背叛了儒家的阮留之。
考验郑经的时刻又来了。
说实在的他只是跟阮留之来拜访一下张籍这位名儒顺带推销一下报纸而已如有可能的话他真不想又来论什么道。
可问题是,现在能绕得过去吗?
又得逼我说大实话了!
他也暗暗一声叹息。
假如是别的话题那他可以信口开河,尽量朝着迎合张籍心意的地方去说,可是一旦涉及到道那他就半句违心话都不想说。
哪怕会说得张籍不乐意听。
希望别得罪得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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