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曾经的噩梦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在深夜里依然会被梦魇环绕,“鬼”和“人”只在一念之间,原本熟悉的人,会变得无比陌生。
可他还是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如果连正义的伙伴都不相信世界是美好的,那还有谁相信呢?
“绘梨衣想去上学吗?”源稚生揉了揉绘梨衣的头。
绘梨衣停下手中的笔,疑惑地抬起头,翻了一页新的便利贴,写道:“我可以去上学吗?”
“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源稚生说:“如果一个月一两天的话,去普通的高中学校里体验一下新的生活,你想去吗?”
“我不知道”绘梨衣耷拉下脑袋。
每次离家出走她都以为能走很远,可一旦踏出那个房间,离开封闭的屋子,暴露在广阔的天地和高楼大厦中,她就很害怕。
当汽车带着引擎的轰鸣声驶过,陌生的行人从她的身边走过,她就很想蜷缩成一团,重新回到那个独属于她的秘密领地。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离家出走。
“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源稚生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几分钟后,一个戴着眼镜的侍者来到他的桌边。
这是黑帮带来的技术人员,临时变了装,以免吓到在这儿吃饭的普通人。
“少主,要叫什么名字呢?”技术人员问。
“就叫象龟吧,头像也用那个。”源稚生说。
“是。”技术人员点头,将头像换做平塔岛象龟,重新把手机还给源稚生,然后退走。
源稚生让技术人员帮他安装上,并注册了账号。
他和绘梨衣互相通过好友申请,说道:“如果你想要去上学的话,就在这上面打字告诉我,或者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再和我说。”
“嗯。”绘梨衣点点头,把手机揣回兜里。
“哥哥,这个送给你。”她把小本子拿给源稚生,上面画满了卡通动物,记载着她从“r”那儿听来的笑话和故事。
“你不要了吗。”源稚生问。
“我有这个。”她点开的聊天框,摇了摇手机。
“好吧。”源稚生把小本子放进里包,轻声说:“我会好好珍藏的。”
这时,又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来到他的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严肃,侍者走后,他对着绘梨衣说:“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了,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他们打包给你带走。”
绘梨衣摇摇头,写道:“我吃饱了。”
“嗯,那我们走吧。”他站起身,领着绘梨衣离开。
黑帮成员们站得笔直,恭迎两人进入最前方的迈巴赫。
十几辆黑色奔驰跟在迈巴赫后面,汇聚成一股黑色的车流,将所有的车辆逼退,宛如一柄锋利的刀,在道路中央割开一条新路。
回到源氏重工,源稚生把绘梨衣领回房间。
“如果你想好了就告诉我,我会第一时间去安排的。”源稚生笑着说。
“嗯,哥哥拜拜。”绘梨衣挥挥手,在上给象龟发了一个“拜拜”的表情包。
源稚生多半又是要去工作了,他吃饭时说过最近这段时间工作会很忙。
“拜拜。”源稚生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笑了笑,转身离开。
办公室,樱、乌鸦和夜叉等候着。
桌上放着一对刀,黑色的柄和鞘,赤铜色的刀头和刀镡,摩挲了太多年的鲨鱼皮透着隐隐的绿色,但刀柄上的赤红色绳结是新的。
源稚生大步走进门,提起刀说:“我们出发。”
“是,少主。”三人一跃而起跟上他的步伐,朝门外走去。
夜很深了,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卡塞尔,清晨。
路明非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对着镜子刷牙、洗脸、把小熊睡帽摘下来,梳理乱乱的头发。
接着是吃早饭,牛奶加面包草草应付,他还是更喜欢热乎的豆浆油条还有小笼包,但这里是美国,食堂的早餐只供应三明治和煎蛋,还有意大利面条、汉堡热咖啡啥的。
他有些想家了,虽然是叔叔婶婶家,但毕竟待了那么多年。
他老是挨训,但在记忆里已经是2年前的事情,从苇名回来后叔叔婶婶的态度就大变个样,很少说他了。
体验过居无定所的感觉,再吃口热饭喝口热汤,才知道多么来之不易,见到了真正的苦难,就会明白过去的那些小打小闹是多么温柔。
他把睡衣换成校服,在阳台那儿做了半小时的热身运动。
迎着阳光做深呼吸,早起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鹅卵石路上三三两两的人群走过,换了体操服的女学生在晨跑,一切和谐又安宁。
“早安。”路明非呼出一口悠长的气息,笑着对太阳公公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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