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染署令潘勃很是托大,大有你来任你来,清风拂山岗的气魄。
只管坐在他的签押房里装模作样的忙公务,就是不鸟李大监丞。
不得不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马仔啊!
吴少监当初,不就是这个样子给李白来下马威的吗?
他都不灵,更不消说潘勃这个小小的八品署令了。
“禀报署令!李监丞带人直接去典簿厅核查账目去了,小的、小的实在是拦不住呀!”
门子着急忙慌的再次来到潘勃面前禀报。
这货!可真会抖机灵!他说他拦不住!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阻拦!
署令潘勃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可是李大监丞他也得罪不起呀!
于是,只能装可怜和稀泥!
潘勃闻言,当即就是一惊,弹簧一般从椅子里蹦了起来,狠狠一拍面前案几,歇斯底里的朝着诚惶诚恐的门子就是一阵咆哮。
“什么?查账?他、他、他凭什么?谁给他的权利?老子的账自有吴少监来查!轮的到他吗?作死?”
门子早已经吓得面色铁青、瑟瑟发抖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慑于潘勃淫威,还是故意装模作样。
潘署令装大尾巴狼,再也装不下去了!
大吼一声:“废物!还愣着干嘛!头前带路!”
便匆匆忙忙的出了签押房,直奔典簿厅而去。
此时的典簿厅里,早就忙的热火朝天了。
周文、周立、李迎淮、袁渊几人,各自为战,分头领着一批人,对着一摞摞账册写写画画。
而原典簿厅里的一帮录事、典事、书吏、杂役们,则统统被赶到了厅外。
由郭子仪、仆固怀恩、李光赞、赵志等人,卫兵一般把守着厅门,他们就是想进来也不可能。
正当这帮人探头探脑,又无计可施之时,他们突然看见门子带着署令潘勃,远远的过来了。
这回,可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带头大哥来了,此时不诉苦,更待何时呢?
有那心思活络的,当即就换上了一副如丧考批的表情,犹如死了亲爹一般,带着哭腔就开始了表演。
“潘署令啊!您可算是来了!这帮人着实不讲理啊!”
“署令,署令!这帮人,小的认识,他们应该是监察度支署的人!”
“岂有此理!新来的李监丞!这是吃里扒外啊!”
“就是就是!忒,忒,忒是过份!”
“知人知面不知心!怎么能够自己人搞自己人呢?”
李白,是没瞧见这帮阿谀奉承之辈的丑恶嘴脸。
若是瞧见,他肯定会轻蔑的一笑,立即纠正他们这形容不太准确的词汇。
“不就是说老子嚣张跋扈、反骨仔、日本人吗?老子就是要捅你们菊花!”
织染署令潘勃,本来就是兴师问罪而来,这下被这帮叽叽歪歪的属下一胍噪,登时气更加的不顺了。
怒气冲冲的,就欲闯进典簿厅里去找李白讨说法。
谁曾想,把门的郭子仪、仆固怀恩几人,可不认他织染署令的卯。
当即就横眉立目的将他阻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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