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被陈楚视为毒的氧气，是在某个时间节点，被人倾注到这方世界？

正思忖着，一位老者自密林当中，缓缓走出，往崖边而来。

“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老者对着陈楚摇摇打了个稽首。

陈楚眼力极佳，隔着相当的距离，一眼便认出对方正是昨晚私信收到视频当中的老者。

“应邀而来。”陈楚就这么简单的说了句。

黎明微光之下，陈楚能够看见老者脸微微错愕的表情。

“白得冷知识？”

“正是。”陈楚的账号ID就叫白得冷知识，所以老者才会这样称呼。

两句寒暄，老者得知陈楚大名，陈楚也知晓了老者道号米晶子，大名张至人。

开门见山。

老者直言问道：“旁人若是看到小兄弟你显露的几手本事，想必会误会。”

老人笑道。

“哦？那你看出了什么门道？”陈楚饶有兴趣地问道，不然也不会连夜赶来。

事实，陈楚会连夜赶来，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理由，是因为武当在十州，十州在江北，而江北，有鄂州。

“小兄弟你一手擒雷，透着些许我武当的五雷正法意味在其中。不知道小兄弟从何处习得？”

老人走到了陈楚跟前，就地而坐，双脚悬在山崖边。

陈楚觉得这么站着说话不合适，随即也就席地而坐，然后说道：“五雷正法，不应该是龙虎山的么？武当应修大黄庭啊。”

这就是泛知识主播的好处了。

越是不火，越是努力地了解各种各样没有用的知识。

陈楚融合了记忆之后，对于当世的一些宗教过往纠葛，还是比较了解的。

“雷法出自神霄派，小友可知？”张致人笑着问道。

陈楚听得一句小友称呼，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的腻歪，却仍旧不着痕迹地说道：“老人家叫我小兄弟就好，你们武当不是兴个山即山下，山下即山么？突然蹦出个小友，那我岂不是要称呼您道长？你的年纪在这，称呼道祖的话，又不合适。”

换做其他人，碰见陈楚这般，初次见面就在称呼纠结的年轻人，想必是会多少有些反感。

但张致人却并没有丝毫不适，反而哈哈大笑之后，连连称是。

陈楚接着说道：“北宋时期，神霄派创始人王文卿，江右建昌人，而且本就是脱胎于天师道，五雷正法不是龙虎山的，难道是你武当的？”

“据说，他祖籍十州。”年近过百的老人嘴中，蹦出这样一句有意思的无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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