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段,富贵人家没有客人,或者说还没到开张的点。
整个大厅被小灯泡点亮,黄了吧唧,绿了吧唧的,昏黄的大厅,一点都不好看。
二爷身后没人,反倒是在周智身后五米左右,有五个人戒备着,等待着二爷的命令。
“确实,这种钱都能赖,我也看不起他。”周智把茶往自家身前靠了靠,闻了一下。
打手头子段刚小声的在二爷面前说了几声,二爷点头表示明白了,段刚这才直起身子站在二爷身后。
二爷转核桃的动作停了:“那今天你是来还钱的?”
“哎,没法子啊,我的人惹事了,我这掌柜的自然得出来平一平,要不然将来还怎么带人啊!”
“好,痛快,你这掌柜的认就好,亲兄弟,明算账。”二爷伸手道:“一共是40元。”
“我没听错吧,现在嫖(和谐)资都这么贵了吗?这价钱都可以娶几个媳妇了!您老拿我当冤大头呢?”周智把茶杯往前一推。
“别急,我给你算算,两个姑娘一夜十元钱,从那天到现在一共是12天半了,他没给钱,我就当放印子钱了。
敢提上裤子扭头就跑!利息我是按最高的利算的,一天应当反我2元,连本带利拢共是35元,再加上我耗费人力寻你们的赏钱,加在一起是40元零8角二分。
老话讲一回生二回熟,这我还是看咱们两个是熟人的份上,把零头给你抹了。”
二爷说完之后,继续靠在椅背上盘着手里的俩核桃。
“掌柜的,亮青子?”(黑话:大当家的,亮刀子吧?)
花裤子面色不善的在周智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二爷因为刚子的话,对眼前这个少年的好感顿无,就这印子钱,还是自己临时算出来的。
“年纪轻轻不学好,给日本人当狗,今天我卸你条腿,帮你长长记性,省的出去祸害别人。”
当然这话,二爷不会说出口,不耐烦的道:“有钱拿钱,没钱也很简单,留两条腿。”
楼上嗑瓜子的一个姑娘用胳膊碰了下身边这位道:“二掌柜的今天是怎么了?咱们俩什么时候涨价了?”
“这是要宰人了!”粉色旗袍的姑娘摇摇头:“可又不像啊,这么明显是要卸人家腿,那俩人估计是因为什么事惹到二掌柜的了。”
绿色旗袍的姑娘道:“还真没客人敢赖咱们的钱,这是头一个,二掌柜的能不下狠手吗?咱们的牌面以后还要不要了?”
“哎,可惜了,虽然那小子是个雏,不是我想偷懒,真的是搞的我第二天没下了床。”
粉色旗袍的姑娘打趣道:“怎么,你匹胭脂马还想去求求情,让你这妮子在用用,之后在卸他腿?”
“哎呦,姐姐说笑了,我才不去怵二掌柜的霉头呢,爷们我见的多了,不缺这一个。”
几个姑娘一阵轻笑。
周智瞧了一眼二爷身后那打手,双手掖住衣服,露出别在腰间的晋造大眼盒子。
“棵子里面伏着不少点儿了。”(周围藏着不少人呢。)
周智摸摸自己的脸:“您老还真看得起我,这腿我留着在吉云县这满地界跑呢,不能给您啊。”
今天这事算是花裤子理亏,自己得给他担着,这印子钱的事以后再论,场子迟早能找回来。
那个打手方才在这老爷子耳边说的话,无非就是路上遇到侦缉队丁老六去找翻译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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