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的街道还没有来得及硬化,班车进入新城后,便开始颠簸。
班车终于进了汽车站,汽车站里挤满了上上下下车的人。
每年这个时候,是班车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是汽车站人最多的时候。
大量打工的,拖着沉甸甸的大包小包在挤班车。这几年,交警管得严,不准班车超载人。
一旦班车拉满了人,就不会继续拉人。许多乡镇往返跑的只有一辆班车,如果挤不上班车,就得等下一天的。
要等下一天的班车,就得住店,住店就得花钱,许多打工者宁愿蹲在汽车站的候车室坐到天亮,也不去住店。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为了节约住店的几十元钱,更为了能够挤上明天的班车。
小孩的哭声,男人的咆哮声,汽车的鸣笛声夹杂在一起,使整个汽车站变得烦躁不安。
“他妈的,老子挤了两天班车了,还是没有挤上,老子恨不得点一把火。”
一个老年男子在骂,对着班车在骂。
“明明班车里面还能站人,为什么不要站?”
“既然不让站人,为什么不多加一趟车?”
“既然老子等了两天走不了,今天干脆就挡在车前面,让坐上车的也走不了,除非你开车从老子身上碾过去。”
腊月二十五了,每个到汽车站的人,都想挤上班车,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挤上去。
左面一辆发往乡镇的班车门子刚打开,人们便发疯了一样往里面挤。
也许汽车站刚建成,还没有来得及完善相关手续。
为什么不叫乘客先买票,在上车?
这些年来,汽车站服务窗口只卖发往县外客车的票,对发往乡镇的,由班车司机负责卖票。
看着混乱不堪的挤车场面,听着小孩的哭声,望着那些挤不上车的人们的失落,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终于在人们的哭声、骂声、嘈杂声中下了车,来到了候车室的走廊,候车室里挤满了人,两个卖票的窗口排满了长长的队。
望着那长长的队伍,望着卖票员微微出汗的脸蛋,他明白了为什么要将发往乡镇的班车票下放到班车司机那里。
他真担心,明天他能不能挤上班车。
对于老弱病残者,他从来都有一种同情心。
即使挤上班车,他也不忍心让那些站在车下的老弱病残者、抱着娃娃的妇女还有孕妇失望的离去。
如果自己挤上班车却要让位给他人,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
每天都会有一些抱着娃娃的妇女、小孩和老弱病残者挤不上车,难道自己每天都会让位?
这真是一个苦恼的问题,一边是自己要回家,另一边是自己想让座,当两种思想在脑海中剧烈地发生了冲突时,他觉得非常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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