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年,已末月,丙午日。
今日的天气十分晴朗,早上醒来我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修炼方法。
我何不找位师兄陪我切磋锻炼,毕竟实战才是提升最快的方式。
想到就做,这是我王大龙一贯的行事作风。
不过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师兄师姐们丝毫不念及同门友谊,开口就要钱。
打鬼最狠也最多的马师兄,酬劳是五百文一天;
冰清玉洁的李师姐,酬劳需要一银半天,都快和教坊司的姑娘一个价了;
就连其他藉藉无为的师兄姐们,最低酬劳也要一百文一天。
这个被金钱腐蚀的世界,真是让人伤心。
看来陪打计划需要暂时搁置了,我要先想办法凑齐酬劳。”
“...戊戌年,已末月,丁末日。
今天我下山去赚钱了,是用师父教我的算命掌卦法门。
但过程就如同今日的天气一般,十分让人沮丧。
一位小伙子非得让我先算他今天身上带了多少钱,我赌他身上没带钱,小伙子特别崇拜我,说算的真准,可他没钱又算什么东西呢?
还有周围看热闹的,问我为什么算命要区分男左女右,难道他们不知道男人的右手杀气重吗?
更气人的是对面开早点铺的老板说他家筷子不够了,要借几根签用用。
直到收摊,我一共才赚了三十文钱。
师父啊,算卦太难了,我何时才能追上你的步伐?”
“...戊戌年,已末月,戊申日。
昨晚想了一夜,算卦挣钱这件事情要慎重考虑,主要是我想换个工作。
在街上晃荡的时候看到天桥底下有人说书,旁边围满了观众。
讲到精彩时还有人打赏,我亲眼看到有人直接丢了三锭白银过去,这真是一个无本万利的好买卖。
不过要讲什么故事我还需要斟酌一下。”
“...戊戌年,已末月,乙酉日。
今天的灵门好像不太对劲,师兄师姐们都有些行色匆匆,连师父他老人家都结束了红尘历练回来了。
我路过门口时听到师父和门主在谈话,似乎说的是禁世,还提到了钥匙。
昨夜准备了一晚上的打鬼故事,好像没多少人喜欢听。
幸好,人群里有一位蒙纱的姑娘,似乎颇感兴趣。
这给了我极大鼓励,因为其他说书人都没有小娘子。
结束后我一共得到了一百四十文钱。
果然这行业比算命赚的多,还不昧良心。”
“...戊戌年,已末月,庚戌日。
师父和门主他们去镇魔窟了,随行的还有大师兄。
临出发前,师父一直叮嘱我这几天要小心一些,最好不要出门,等他回来。
我违背了师命,今天又下山说书了。
因为师父不知道我的雄心壮志。
那位蒙纱的姑娘又来了,并且还给我打赏了一银,她简直就是我的有缘人!”
“...戊戌年,已末月,辛亥日。
师父他们还没回来,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但万事不能影响我说书。
那姑娘还在,又给我打赏了一银,她是不是某个富家千金啊,这么有钱。
今日说书,总共赚了一银四百文,距离计划又前进了一大步。”
“...戊戌年,已末月,壬子日。
镇魔窟应该是出事情了吧,师父他们还没回来,我去镇魔窟门口看一下,但执守的师兄把我赶出来了。
今天的听众比以往多了一些,我对说书也掌握了一些技巧,尤其是断章的重要性,这决定了第二天的听众数量。
那姑娘又来了,不过没给我打赏。
唉,感情终究是会淡泊的。”
“...戊戌年,已末月,癸丑日。
今日说书时,那姑娘旁边多了一位老翁,俩人关系似乎颇为亲近。
是因为我讲的太精彩,连她爷爷都拉过来了吗?
不过那位老人出手真的相当大气,直接赏了我五银。
这让我对有钱人刮目相看,以后我也要这么财大气粗。”
“...戊戌年,已末月,甲寅日。
师父还没回来。
我远远看了眼镇魔窟方向,似乎有怨气和执念溢出,也不知道他们情况如何了。
今日天桥说书,那姑娘没有来,倒是那出手阔绰的老人来了。
不过很奇怪,他没有打赏一银一文,却在说书结束后又单独约我在桥头谈话,询问了一些家里情况。
看在对方身上的衣饰挂物都不菲的面子上,我说了一些他想听到的回答。
老人家很高兴,可惜还是没有打赏。”
“...戊戌年,已末月,乙卯日。
我决定今天不去天桥底下说书了,毕竟说书是为了赚钱,赚钱是为了让师兄们给我陪练。
我不能沉浸在被金钱腐蚀的快乐中,这是本末倒置。
于是我找到了李师姐,想请她做半天的陪练。
看我出手阔绰的样子,李师姐很开心,冰冷冷的脸上都绽放出了笑容。
还贴心询问要怎么配合。
为了不花冤枉钱,我让李师姐全力以赴。
但我过于高估自己了。
李师姐实在深不可测。
只是一炷香时间,我就累的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了,身体又酸又疼。
像李师姐这样的猛娘子,哪个男人能承受的住?
更悲哀的是我快被榨干了。
这钱花的,很疼,但也算值吧。”
“...戊戌年,已末月,丙辰日。身体疲惫,不宜外出。”
“...戊戌年,已末月,丁巳日。身上疲惫,不宜外出。”
“...戊戌年,已末月,戊午日。身上疲惫,不宜外出。”
“...戊戌年,已末月,己未日。...不宜外出。”
“...戊戌年,已末月,庚申日。
昨天晚上我告诉自己,不能再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了。
于是,早上醒来我就去了天桥底下继续说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几天没来的缘故,听客寥寥无几。
还好那位蒙纱的姑娘来了,还打赏了我一银。
讲书结束后她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为何眼睛有淤黑?
我和她说去拯救天下了,蒙纱的姑娘很感动。
但就是没继续掏钱。”
“...戊戌年,已末月,辛酉日。
我昨夜想那位姑娘想了一晚上,突然对我说出的谎言产生了愧疚。
这几天去天桥说书的事情暂时搁置一边吧。
早上我找到了李师姐,问她能不能给个同门价,但提到钱这个事情,李师姐的脸好像更冷了。
为了不影响我和李师姐的感情,我找了陈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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