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想起前世小时候,下课尿急,却被同学们层层叠叠的压在身上,他拼尽全力也也挪不开那么些人。
有些事实,是无法违抗的。
就像生老病死,就像无法倒退的时间,就像消逝的爱情无法挽回。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挚爱的人会老死,凭什么过去的东西就永远失去,凭什么这个世界能够理所当然的剥夺生命,却又不被憎恨,还能被认为理所当然。
他能感觉到,漆黑的螺旋拉扯着他落入深渊。
他也能感觉这具身体正在不属于他。
他还能感觉自身的感觉逐渐剥离、失去控制,独留下一个‘自我’。
‘想要忤逆这该死的一切吗?’
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响,是‘欲望’的声音,又不是,就像无数种挣扎在火炉中熔融在一起的咆哮声,它们憎恨着这世间理所当然的一切。
‘那就吃了它们,将一切胆敢忤逆你的东西,吞噬殆尽,一个不留。’
白冕近乎呈九度向后弯折的身躯开始战栗,随后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让他逐渐直立起身板。
“不可能!”阿萨克兹失声叫道:“他分明死了,为什么还能动,还是说你在作弊?!”
隐匿在白冕身躯周围的愿造默然不语。
啪。
白冕满是血痂的手搭在窗台上,他的目光透过铺满灰尘的玻璃,望向里面。
一个少妇正在焦急地收拾着行李,床上嗷嗷待哺的婴儿哭闹着。
慌忙的少妇露出胸脯,将婴儿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哭声逐渐消失。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黑衣服的男人站在门外,白冕在他们看来仿佛就不存在。
少妇抹着眼泪,看着婴儿,又看着男人犹豫不决,最终在男人的劝说下,还是将婴儿交给了男人,并从行李中拿了一袋子钱,交给男人。
‘好好照顾她。’
少妇的唇语如此说着,最后似乎有所不放心,又从自己仅剩的钱袋子里抓出了一把银币,塞进婴儿的襁褓中。
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离去,随后他躲在墙下,将襁褓中的银币搜出,然后将婴儿扔给了一个老乞丐。
而屋内,少妇背对着窗户哭泣着,在白冕眼睛底下,窗台上的那盏烛火在少妇的哭泣声中倒落。
火海埋葬了一切,包括一位母亲浸满泪水、满是无奈的爱。
“你看见了吗?”
白冕喃喃道,他的身躯已经变成原来的模样,愿造乳白的光刃重新展现。
“你的妈妈,很爱你,但这个世界太无奈。”
可是已经无人能够回应。
世界在崩塌,阿萨克兹愤怒的咆哮声像钢针将这个世界钉碎。
“你分明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阿萨克兹,看来你根本不懂啊。”白冕望着那如山岳般臃肿的恶魔大君,被欲望浸泡的愿望之球逐渐恢复了光泽,七彩的光芒交融成乳白色的光辉,没入愿造之刃中。
“世界越是黑暗,愿望就会越发的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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