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红衣流氓来了。”尉迟星纪在门口已经恭候多时了。
想不到解了个手,魏胤池误闯女厕的事迹已经闻名全客栈了,云溪拍了拍脑门,向尉迟星纪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闭嘴。
尉迟星纪卖云溪一个面子,摇着扇子看好戏。
魏胤池卧病在床这几日处处不如意,多半是因为尉迟星纪总与他作对。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云溪一人趴在窗口,撑着下巴,举头遥望天上的皎月,愁之一字,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也许,她想家了。
可是家在哪里?
自她四岁起,就没有了亲人,没了亲人,何以为家?不过是暂居的寄居地。
有些想荣姑姑了,不知道她在将军府还好吗?
将军府,或许是最像家的地方,在那里,她也算安宁地度过了一段时日。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夏夜的风沾染上了月色的寒气,她双手抱紧了自己,十指在臂弯上搓了搓,找回了一丝温暖,她向窗外微微探出了身子,正欲伸手关窗,旁边的窗户却被人推开,窗口露出了紫色的衣角。
晚风一吹,一条玉带随风扬起,在空中如同一条白龙,它与风缠绵蹁跹,商议一起去远方,却缠上了突然伸出来的手。
那只手白皙纤瘦,月光笼罩之下如同白玉,像他的主人一般易碎。
窗口探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今夜的月亮是什么颜色?”他望着月亮,目不斜视。
云溪偏头看着他的侧颜,他红色的眸子如同琉璃一般,纤长的睫毛微微下垂。
“月出皓兮。”云溪答道。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劳心慅兮。”穆长情慢慢转过头来,对上云溪的眼睛,好似这些话是讲给她听的一般。
云溪慌忙转头不再看他,痴痴地瞧着月亮。
“天上原来不是血月。”他轻笑了一声,像是自嘲一样。
他眼里的月亮永远都是一弯红月,人说月光皎洁,可他看见的是一抹鲜血,晚上,就是笼罩在血光之中。
“云溪,小心着凉。”魏胤池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的身后,将一件衣服披在了云溪肩头。
“今夜月色真美。”他看了一眼窗外,视线重新落回云溪身上。
“只是,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他意有所指。
云溪匆忙拉上了窗户:“自然是属月下之人。”
“我只想是我的,不要见者有份。”魏胤池目如朗星,黑发一泻而下,一步步向前,将云溪堵在了他与窗户之间。
云溪猝不及防,唇上就贴来了冰凉之物。
她的双手被魏胤池的大掌紧紧锁住,高举过头,按在墙上。
他的另一只手游走在云溪腰间,向上便拨弄她背上的蝴蝶骨,手掌刚向下一分,云溪就推开了他:“我今日没有与你调情的兴致。”
云溪这句凉薄的话让魏胤池黯然神伤。
与他没有,与穆长情便有?
他心里疯狂地嫉妒,云溪的若即若离让他心中不安,他担心有一天云溪会离开他,他怕他的怀中之物被人抢了去。
他想将她的心不留空隙地全都占满,不仅如此,他还想将她的人捆在他身边,让她无处可逃。
魏胤池日日都在克制自己占有云溪的欲望,可每一次克制,仿佛都化作了占有欲的暗涌,越积越多,暴发的那一天好像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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