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还好,一看,她人都有些懵。
她看见了苏子瑜。
不过好在苏子瑜没有往这里看,他只是坐在马上,眼睛盯着前方道路,目不斜视。
纵然如此,她还是往后退了两步,手上传来布料的触感,她以为是小贩摊子上的布帘,便扯过来挡了挡自己的脸——她已经忘记自己戴了面纱了。
她知道自家大哥有时会去夜市巡查,可是没想到今天他那么巧就来了,也没想到在这偌大的夜市,她还能遇见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亲兄妹的心灵感应吗?
想到前几日刚刚传信给他,说自己和父母还要一个月才能回京的苏兮颜不禁感到有些心虚。
手刚抓上布料,苏兮颜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寻常布帘应当是粗麻布做的,这布料柔软细腻,不像是布料,反而像……衣袖!
苏兮颜连忙松手,转过去,又退后两步,低头说了声抱歉。
与此同时,被抓住衣袖的人也转过身来,不悦地看着她。
苏兮颜抬头,四目相对间,她认出了那个人——纵容下属打伤她的俊美青年。
顾韶低头看向苏兮颜,虽然眼前的少女蒙住了面纱,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流光溢彩中,少女眉眼灵动,美目光华流转,染上几分疑惑,似是蒙上了一层烟雾。
没等苏兮颜做出反应,就有一双手拉着她,将她带地往后退了两步,随即,她便被人护在了身后。
是顾璟。
顾璟率先开口,温声道:“苏姑娘无意中冲撞了皇弟,本宫在这里替她赔个不是,还望皇弟不要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顾韶冷嗤一声,道:“若本王非要计较呢?本王方才本已经瞧见了要找之人,却被她打断,现在人跑了,你让本王如何不计较。”
本王?那眼前这人应当是安王吧,果然如传闻中的一般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顾璟神色不变,仍是温和地笑着,道:“那皇弟想要如何?”
“简单,你把她交给本王处置。”
顾璟面上不动声色,却是挪了一步,将苏兮颜遮得更严实了。
“苏姑娘乃本宫友人之女,友人托本宫照看几天,若是现在本宫将她交出去,恐怕难以向友人交代。”
顾韶嘲道:“皇兄真是说笑了,什么样的友人,会让皇兄不好交代?”
“若是有违友人托付,什么身份,本宫都难以交代。”
顾璟寸步不让,道:“人,本宫是不会交的,不过本宫可以加派人手替皇弟将人寻回。”
“不必,皇兄的好意,本王可受不起。本王方才追捕之人盗走了边防图,此乃叛国重罪,本王现在怀疑,苏姑娘就是帮凶,否则,为何你会在本王快要追上之时出现,并且阻挠本王。”
苏兮颜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有边防图,难道我没有吗?要来比比谁的布防图更画得更精美吗?
顾韶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本王之见,应当将苏姑娘交由大理寺处置,如若苏姑娘是清白的,那本王当然可以既往不咎。”
苏兮颜在心里又翻了个白眼,这人伤她的事她还没算,现在又把这么大一口黑锅往她头上扣,还说什么可以既往不咎,真是可笑,她解决完手边的事以后,一定要和她清算。
顾璟道:“不可。”
“有何不可,莫非,苏姑娘是做贼心虚?”
顾璟还要说些什么,站在他身后的苏兮颜笑道:“大理寺拿人一贯讲求证据,王爷想让臣女去见官,那也应当拿出证据。臣女不过不小心撞到了王爷,王爷便说臣女是通敌之人,这又是何理?”
她接着道:“王爷是否在追人,那人又究竟犯了什么罪,还不是王爷说如何便是如何。边防图是重要之物,想必定是严加防护,怎么可能轻易被偷走。再者,若被偷的真是边防图,那王爷现在依然会立刻去追人,而不是在此处与臣女纠缠。”
苏兮颜下结论:“所以,方才,王爷说得并不是实情,对吗?又或者,王爷说的都是真的,可布防图是假的,对吗?”
苏兮颜仍然笑着,不知道笑里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
顾韶看着苏兮颜,淡淡道:“不错,随口一说罢了。”
没有说她哪种猜测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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