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定十年,先皇驾崩,朝廷内斗严重,外敌虎视眈眈,正值内忧外患之际,裕德太后及陈丞相协力助当时尚处于弱势的太子,即后来的嘉永帝登位,肃清乱党,抵御外敌,挽大厦之将倾。
嘉永帝即位后,改年号为开元,意为开始新的纪元,也寓指开辟盛世。
……
开元二十二年秋,镇守边塞的定远将军率兵攻打东夷,意欲夺回开元元年被东夷侵占的泸州六城。定远将军骁勇善战,用兵如神,于一月之内连下五城,打得东夷节节败退。
“你受何人指使?”苏兮颜冷着一张脸问道。
坐在地上的人轻嗤一声,并没有回答。
“徐呈,我劝你还是乖乖交代,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呈满身伤痕,一看就是刚刚添上的,乍一看,触目惊心。他却依旧不肯松口。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把人给我带上来!”
她的暗卫,林嗣和邵蔓,押着两个人从账外走进来。
是两个衣衫褴褛的老人,风尘仆仆,似是赶了很久的路。
“徐呈,你好好看看,这两个人你可还眼熟?”
“苏兮颜,你!”
那两个人,是他的父母。
徐呈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力气朝她吼道:“苏兮颜,你还是不是人?你抓两个老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啊!”
话没说完,他就被踹了一脚。
苏兮颜不耐烦道:“我没工夫听你废话,要么你赶紧交代,要么,你就在这儿看看我是怎么招待令堂令尊的。”
她虽用的是敬语,可是话中却无丝毫敬意。
徐呈还在犹豫。
此刻,他已经忘记了,据他暴露身份到现在不足三个时辰,而从泸州到淮城,即便快马加鞭也要七八日,更何况还要带着两个腿脚不便的老人,苏兮颜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淮城把他的父母抓来。
苏兮颜见徐呈还没有要说的意思,便拔出匕首向其中那个老头身上刺去。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放过他们。”徐呈彻底崩溃,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思考眼前的两个老人是否是他的父母。他往前爬了两步,跪在地上,抱住苏兮颜的腿,用祈求又绝望的目光看着她。
“我不是中途叛变的,我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参军的,他们让我在军中好好表现,获得苏将军的信任,然后伺机给苏家军致命一击。”
“那你受何人指使?”
“我不知道。”徐呈摇头。
见苏兮颜又举起了匕首,他忙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从小培养我,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只记得,这个任务是一个蒙面的黑衣男人交给我的。”
他低头沉思,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道:“我在和他们的信件往来中得知,我的主子,很有可能是朝廷中人。”
说完,他重重地跌倒在地,绝望道:“我该说的都说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只求你能够放过我的父母,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事情全部是我一人所为,和他们全无半点关系。求求你放过他们,他们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了。”
“原来你也知道心疼自己的父母啊,那你可知,”苏兮颜冷笑,突然拔高了声调,厉声道:“方才在那一战中有多少惨死的士兵,他们又是多少人的父亲。他们也是父母的孩子,你可曾想过,他们的父母年纪大了,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国捐躯,是军人的荣耀,可是如今,他们却惨死在自己人手里。
徐呈绝望地闭上眼。
苏兮颜放缓了声调,又道:“不急,你再写封信给你的联络人,届时,我自然会放过他们。”
苏兮颜让林嗣和邵蔓把人带下去,她自己也朝帐外走去。
突然,她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徐呈:“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父母现在还好好地待在淮城。”
徐呈怔住,苏兮颜接着道:“不过,你还是别想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他们还能够平平安安的。你应该知道,现在你只是一颗弃子了,你的主子可没那闲工夫去救你的父母。”
徐呈心里刚生出的被人戏耍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他很清楚,如若他不按照苏兮颜说的去做,他的父母真的会死,或许还会惨死。
他没得选。
徐呈突然笑了,笑得凄惨。
“主子,那两个人该如何处置。”邵蔓问道。
“杀了吧。”苏兮颜说完,头也不回就朝着一个营帐走去。
反正,那也只是两个易容了的死囚。
“林副将。”营帐前驻守的士兵跟苏兮颜打招呼。
林副将,林轩,是苏兮颜女扮男装入军营所用的化名。
苏兮颜颔首,掀开帘子走进帐中。
账中,床上躺着一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男人,一个温婉的妇人正坐在床边喂他喝药,边上还站着几个副将,正七嘴八舌讨论着。
“将军身受重伤,我军士气大跌,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我们暂且退军,重整旗鼓,待将军养好伤后再战,如何?”
“依我看,此记可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次墨阳军损失惨重,如若不退军,待那东夷人再来攻,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苏兮颜听见他们的谈话,面无表情,只是对那温婉妇人行礼,道:“郡主。”
这个温婉妇人,便是嘉永帝义妹,无忧公主夏沁媛,也是定远将军苏鸿煊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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