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太阳全都升起,房门被打开。
周缓一路神情低沉,但也在注意不把靠近林雾,待换了衣服才一把抱住林雾。
“真的是他......”
林雾愣住,回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知道如何开口。
“是你认识的人吗?”
周缓艰难的点头,半晌开口:“是子玉。”
林雾曾听他提过武子玉,从小一起长大,是个善良温润的人。
周缓曾说自己并不是君子,等武子玉回来,定要让她见一见什么才是正人君子,什么才是儒雅正直,谦谦君子。
一年前决定游学,归期不定。
怎么会出现在杭县,又死在了这里......
连周缓的喜讯他都还没收到......
“怎么会,我们不是才收到他的书信......”
前两天武子玉书信刚寄回来,告诉他现在游学到了边境处,那里现在很太平,但是那里的孩子们普遍没有读书,他决定在那教学三年,待结束便回杭县找他。
而周缓刚刚送去了信,告诉他婚讯......
可是他再也收不到了。
周缓硬生生把眼泪收了回去,眼神充满恨意:“我定不会让那人好过!”
当天。
周缓亲自去武家,告诉他们这件事,武家父母当场昏厥。
武子玉大哥武子非让人照顾好父母,随周缓一同去府衙认尸。
武子非手指发颤,强装镇定:“你怎知定是他?”
周缓垂下眼睑:“三年前子玉为了救我跌入悬崖,被救后因大夫一时疏忽,将一块石头缝进了胸口,这之后每逢阴天下雨便疼痛难忍。”
武子非胸口一滞:“我竟然从不得知。”
“子玉从小最钦佩你,那时候你在外面游学,他怕打扰到你,从来不提,武叔武婶也怕你担心,之后便也没有再提。”
武家兄弟虽不是一母同胞,却关系亲密,提起往事武子非再也忍不住,蹲下来痛哭出声。
林雾走出门便看到此景。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武子非见过尸体面色惨白的从停尸房出来。
“他真的是子玉……”
周缓知道他难以接受,让于捕头扶他离开。
林雾上前:“确定吗?”
周缓将目光从武子非身上收回:“确定就是子玉。”
“可是怎么会……”
周缓也想不通子玉明明在离杭县那么远,怎么会死在这,从边境到杭县需要一个月路程,子玉身娇肉贵,骑马、坐马车过快都容易头疼脑热。
林雾颦眉:“会不会子玉遇到了什么情况,非要回杭县不可?”
周缓突然想到什么,直接往书房快步走去。
林雾在他身后,加快脚步跟上去。
周缓将子玉的信件通通翻出来,胡乱扔做一团。
林雾帮他翻看,找出了最新的那封。
“信有问题吗?”
周缓仔细看着:“也许有,边境到杭县路程遥远,子玉最后一封信刚刚送到,他就算在信件送出后立马赶回杭县,也来不及的。”
林雾听说过武子玉身体不好。
“如果是他自己可能赶不到,如果是有人胁迫那就不一定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周缓怔了怔,慢慢坐下,半晌捋了捋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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