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别院。
密不通风的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纸浆糊上,只透出一丝光线。
明明是白日,屋里却只燃着昏暗的烛。
零六被牢牢地绑在木架上,温热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开出一朵朵血色的花。
黑色的劲装上是斑驳的血迹。有凝固的,已经成了暗紫色;也有半干半湿的猩红。
这里,是相府的私狱。
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直了,只要稍微动一动,伤口就又会崩开一次。
他们什么都没问出来,绝不会善罢甘休。
在第一次的尝试之后,他就放弃了逃跑,转而养精蓄锐。
门外有极细的脚步声传来。
零六已经接近两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此时脑中一片混沌。
外面的人同守门士兵的耳语压的极低,听不真切。
后来便是肉体倒地的声音。
吱呀——
沉重的木门发出陈旧的声响,一个裹着黑袍的人佝偻着进来给他松了绑。
那人微微抬头,让零六看清了他的脸。
——薛文。
他拿出了李祯的玉牌和密信塞到他手里,便转身离去。
零六面不改色地浏览完密信,便借着烛火将其燃尽。
——午时,宋府祠堂。
他只稍稍调息了片刻,待内力恢复三成后便没了踪影。
……
皇宫。
殿内烟斜雾绕,龙涎香的气息慢慢萦绕在鼻尖,熏得人有些闷。
李祯病恹恹地靠在床上,被一个宦官伺候着喂药。
宋凛在一旁冥想,安静如斯。
忽然,玉碗清脆的碎地声传来,喂药的宦官也应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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