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可能救不回来的病,最多也只能找其中更好的那个选择。
如此情况下,官府钦定的冯夭,不就是那个更好的选择吗?至少人家还有盖了公家章印的官文呢!
这可没人敢作假,私自仿造官印来盖,别说冯夭了,背后扯出来一堆人都要掉脑袋的!
故而,不信冯夭信谁?但凡有点积蓄的,可不都去找冯夭了吗?
杜仲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人间世故,古今相通……
他谢别了大爷,循其所指方向往西红豆杉胡同里行去。
走了不远,便瞅见一外面立着红纸黑字牌子的小院,上书“百病皆治”、“药到病除”,再往旁边肉眼可见有一新的牌子,写着:
官府钦定,定风大夫
杜仲捏了捏拳头,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
推开门往里面一望,又叹了口气,心弦也不由得绷得更紧了。
大门刚一推开,就有一股混着各种人味的热浪迎面扑来。
小院上方罩着个破棚子,显然是用来遮挡阳光之用,但同时也罩住了热气使其无法排出,让整个空间感觉起来又闷又热。
一眼望过去,一个个半大的孩子躺在床上,面色青紫,带着诡异笑容,身子十分扭曲,让人看着就觉得别扭。
苦笑面容,角弓反张……
杜仲看着床上孩子的表现,心中浮现出相关术语,几乎已经能确认——这就是患了破伤风的孩子。
这一张张小脸痛苦的模样,如果能得到即时治疗,又怎么会发展到这种程度?
杜仲都有些不忍看下去,但深吸一口气,心态转化到专业医者模式,又缓缓镇定冷静下来。
目光继续往下,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些孩子身上的伤口,和一旁盛着腥臭血水的盆子。
盆子里面的血已经发黑凝块,显然已经放出了很久。
杜仲看中了其中一个有陪人的,凑上前去,问了问。
这才知道,原来陪人是这孩子的母亲,孩子已经治了半个月,病情没有好转反而眼见着越来越重。
再问为什么不找其他的大夫,为什么不到医馆问药?
唉,其他医馆又能好到哪儿去呢?不也还是可能治不好吗?
而且人家冯夭大夫说了,这放血疗法就是要坚持,如果半途而废是没有用的。
左右一想,算了,留这,看命吧……
杜仲默默地听着,没有说些什么,听完之后,点点头,看了妇人一眼:
身材干瘦,皮肤粗糙黄得发黑,典型的普通人家农妇。
脸上带着迷茫与痛苦,更多的却是麻木……
他抬头朝院子里头张望了几眼,即便没问也知道,里面的堂子应该就是真正治疗所在。
于是,杜仲就朝着堂子门口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天色却倏忽一黑。
他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本来还闷热的小院却没由得突然起风了!
杜仲面色也随之阴沉了三分,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一个蹿身就进了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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