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毕竟它只是骰子,有质有量,这样就给人了有乘之机,只要能握住出手的角度,以及落地的旋转,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点数。
白狐递给竹凉一块方糖,竹凉并不感疑惑,只因为,她知道,所有入门的赌生都会以方糖作为最佳练习工具,说是方糖,不如说是方糖骰。
用方糖在手中练习,不能握在手中思考太久,这样方糖会融化掉,又不能太用力,不然就会碎掉,让竹凉体会出手快而准的感觉。
在白狐担心竹凉找不到从前的感觉之时,竹凉已然开始拿起骰子练习了。
竹凉把骰子拿在手中,仔细地回味前世骰子落地时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地掷着用心来感受这之中细小的差异。一夜没有入睡的疲劳,完全不翼而飞,所受的折磨就在这一刻全部自发地离开自己,全部身心都投入到这一块小小的方糖上了。
竹凉的前世便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对任何事情都有着惊人的天赋。在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里,竹凉就体会出了这方糖每一面的差异,更能随心所欲地掷出六来了。
然而,骰子的功夫并不仅仅是掷出一个六,骰子有六面,务必做到能手随意走,意随心转,心中想几,手中便能掷出几来,这才叫练成。
因为前世,骰子,便是竹凉最为擅长的赌技,因此,再次掌握,也没有什么难度,只是需要训练身体的灵巧度。
竹凉沉醉在这方寸之地上,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原本有些担忧的白狐慢慢的把注意力放在了竹凉的身上,看着竹凉一遍一遍地掷着六的时候,不由张口结舌。
要知道,骰子最难的就是第一次掷出一个六,当这种感觉存在时,骰子的难关就算是过了一半,之后再由此去寻找其他点数,甚至多个骰子的感觉。
其实这种感觉在竹凉的前世便以烙印在她的心底,她在训练的,不过是身体的灵敏度,当这种感觉烙印在心底时,更多的骰子所考究的不过是手的操控力,而与骰子的感觉无关了。
若是竹凉是个初学者,白狐到真的是会有些担心。熟能生巧是任何技能的天条,掌握得快,并不代表掌握得劳,尤其是这种要快的技能,只有不断的练习,才能达到更快,更准,更稳。竹凉这样的变态天赋也许会导致她误入歧途,变成一个什么都会,却又什么都不精的人。
但竹凉有着前世十多年的经验,所谓熟,她并不缺,因此,白狐倒是无所谓了。
熟能生巧是任何技能的天条,掌握得快,并不代表掌握得劳,尤其是这种要快的技能,只有不断的练习,才能达到更快,更准,更稳。竹凉这样的变态天赋也许会导致她误入歧途,变成一个什么都会,却又什么都不精的人。
但竹凉有着前世十多年的经验,所谓熟,她并不缺,因此,白狐倒是无所谓了。
而竹凉呢,则是一直在想如何利用手的掌握里,努力的寻找着前世的感觉。那种掷六的感觉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在她的心上划上一道又一道的烙痕。等晚上时,这种感觉已经牢牢地刻在了心上。
也许是对赌真的热爱吧,地狱磨练依旧,但磨练人的心情却有了很大的不同。尽管依旧是变态的冷水,变态的问题竹凉竟然都开心的接受了。
面对骰子的练习,竹凉更是炉火纯青,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完成了方糖骰子的练习。其实也不是练成,这些都是她前世的技能,如今只不过是把它加固在这个新的身子上罢了。她不仅能随心所欲地掷出各种点数,而且十二颗骰子也能随心所欲地掷出任意点数,比起前世的她,毫不逊色。
在方糖骰之后练的是铅骰,这是用来增加手腕力道的。
最后,竹凉达到了即使有人拉着自己的手腕或是有人撞到了自己的手臂时,仍能稳稳地掷出十二粒骰子的任意点数。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了两个月。
在这两个月里,竹凉重温学习了各种各样的赌术,尤其是骰子,已达大成境界。
竹凉不仅掌握了掷骰,摇骰,听骰,更是仅仅凭借白狐的描述就练出了前世的竹凉只听说过的棱骰技巧。
在骰子这样赌具再没什么可教的情况下,白狐提议,只要竹凉赢它一局,它就开始教竹凉其他的。
结果让它大跌眼镜,生不如死。作为竹凉前世今生的老师,竟然在竹凉面前落马。最后一局比小而不许碎骰的二十四粒摇骰比赛中,在白狐做庄并率先摇出二十四点的情况下,它又见到了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出现过的棱骰绝技——竹凉像叠宝塔一样把二十四粒骰子用棱角叠在了一起,高高的、稳稳的叠在它的面前。
它竟然不知道竹凉什么时候练出了这种技能。
不由用那白色的小爪子捂了捂脸,实在丢人。
在这两个月内,竹凉实在没少吃苦。自从赢了白狐以后,竹凉早上跑步游泳的路程一下子多了两倍还要多,而时间还是原来的三个小时。幸好竹凉一直坚持着练气,虽然说不上什么法门,但他愣是坚持下来了,让白狐不知道该怎么惩罚她。而那变态的问题,早已难不倒竹凉了,对环境的认识,竹凉已经达到了入微入致,她甚至可以说出跑过的第三个客栈的第二层第二个窗口上爬着的蚂蚁是公的还是母的,那隔着窗上挂着的里衣上那一根毛发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听到竹凉这么变态的回答,白狐愣是拿她没法子,于是有了常见的一幕——一只白狐在地上滚来滚去,状似发疯。
当然,竹凉取得这样的成就也是用艰辛换来的。为了练眼力,他愣是把一大桶红豆绿豆给挑了出来,为了练耳力,她在闹市的中央听从天而降的五十四张扑克牌,分出每张的不同,为了练手,要在滚烫的开水里抓出刚削进去薄薄的肥皂片而不伤手。为了练准,在铺满面粉的桌上去夹出放在上面的绿豆而不能沾染上一点面粉。
而这样的练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今,她已十三,再有几天,便是她十四生辰,也是她的觉醒日,赌术更是如前世般随心所欲,运用自如。
在六岁那年,刚刚掌握骰子,便去赌场一鸣惊人,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以赌场为家。
也怪不得在她觉醒日前几天老头子要把她关在佛堂,大抵是不愿她在觉醒前几天还出去鬼混耽误了觉醒吧。
按辈分来说,老头子其实是竹凉的爷爷,真心的,对竹凉很好,这大家族中,唯二有个竹凉的父亲,和竹亦清对竹凉横眉竖眼,竹亦清很正常,本来就应该拔刀相对,但是,竹凉不理解的是,她的父亲为何对她如此冷淡。
竹凉不愿去想,想了也想不通。但毕竟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交集,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老头子,还真的是什么都为她着想,处处护着她,以至于全府上下都对她很是尊重。相反的,她却是有些混蛋了。
念及此,竹凉叹气,自己都混蛋了这么多次了,这次就依了老头子吧。
至于魂灵觉醒……
低眸,她是否应该做点什么?
她和竹亦清是天生的敌人,二者,只能活一个,这是命中注定的。
她知道,她不能对竹亦清心软。
不然,死的,就会是她。
竹凉看向佛堂的铜镜,镜中映出巴掌大一张小脸,脸颊没有几两肉,显得下巴愈尖,这张脸单看五官的话,其实算是小美人。
挺直的鼻,弧度美好的小嘴,大大的眼睛,很是清冷,好看,可惜,此时那美丽的小脸上却透露着无奈。
她前世出生在医学世家,医学学到了精髓,对此没有多大兴趣,今生,有一命定敌人,却又没有讨厌她的理由。
因为,竹亦清真的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说到医术,竹凉倒是不曾遗忘,那些所有的已经刻入了她的骨血,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医者太过耀眼,才如此收敛,从不曾在别人面前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医术。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