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打算从天津做起,一点一点吞食京中糖商的份额。
不料常宁郡主的糖果店来了个买就送,让他们一下找到了突破口,十几万斤白糖一下涌进,迅速以低价供应了许多店铺。
把持京中糖粮的那几家,当初合到一两五钱进来的糖,只能降价一两三钱出。
宣德帝很是高兴,自家宝贝孙女无意中助了自己一把。
看到那几家亏本难受,他就高兴的能多吃一碗饭。
然而,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宣德帝刚刚畅快笑完,龙隐卫统领就来报,一个时辰前,守斋郡主薨。
香河别院中,秦素一身斩衰粗麻重孝跪在灵前。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是程夫子的孩子。
十几年来,父母兄妹对自己关爱有加,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父母的亲女。
程宁上过香,换上孝服陪秦素跪下,“纯和,夫子留话说要火葬,时辰快到了。”
秦素微微颌首:“她说要我送她和我生父回家乡。
希望把他们一起埋在海边,从此再也不分开。”
良久,她又道:“常宁,她总是手把手教我骑射,一年之中有近半时间,我们都是在一起的。
可是,她为什么从来不认我?”
程宁深吸一口气,“她和你爹带一队夜不收潜入北疆,都不确定自己能活着回来。
终于回来了,却是带着你生父的骨灰,半副残躯。
纯和,她不是不想认你,有好几次她都想告诉你,可是她忍住了。”
秦素无声的落泪,她那天听到了夫子和奶娘的谈话。
夫子说,每当看到自己和父母共享天伦时,她就不忍打断。
她说,希望自己生活在和美的家庭,每天像只快乐的小鸟儿,飞来飞去。
“常宁,你说,这会儿她见到我爹了吗?”
“应该见到了。”程宁轻声道。
一天的时间,新宅院和打谷场两处的玉米粒儿,都已经脱完粒。
不过因为天黑了,就没有称重。
看着分开放置在两间倒座里的麻袋,沈远道:“今晚,我留在这里值夜。”
沈志却是道:“大哥,还是让我先住新房子吧。”
“你们都回家里住,今晚上我和你们娘住这里。”沈大伯摸着一袋袋粮食,断然截下了这个差事。
麦子一亩收三石时,他也是激动的一夜睡不着,现在玉米又收这么多,以后孩子们真的饿不着了。
“七两,这一麻袋就差不多是一百斤透头了。
如今,总共装了七十多袋。一亩地,应该能有两石粮食吧。”
沈笑点头,“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份种子的产量更高。”
“我知道。”沈志过手了打谷场晒的每一袋种子,“舅公从广西买的种子,种出的粒更大一点儿,也更重一些。
隔壁房间差不多有四十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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