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二,大吉,沈家的新宅子上大梁,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管氏带着一帮妇人们忙活,今天准备了八碗八碟的上席,鸡鸭鱼肉全是硬菜。
到了中午坐席时,林修尧便装来访。
但他也知道,自己坐在席上,村里人放不开。
于是喝了杯酒,就请沈笑和程怀谦带他四处转转。
从族学转到了半坡地,林修尧沿着泉池台阶,下来后捧了一捧水喝:“七两,念哥儿,这水还是甜的。”
“好些个大哥嫂子,大清早来这打水,说水喝着甜。”沈笑十分高兴。
“不只沈家村,我们后庄村的嫂子,也会来这挑些水。”程怀谦指着水里的小鱼道:“还有半大小子们抓来的小鱼苗。”
林修尧看着到泉池这边的荒地都开好了,地上的紫云英都长势不错,他笑道:“听大伯说,村里人修好水渠之后,跑来帮你们家开荒。
如今,这片地也开出有近上百亩了吧。”
“前后加起来,两个月出头,一两百号人,一共开出来了九十八亩地。”程怀谦和沈志早就测量过了。
沈笑坐上台阶,满意的笑道:“村里人朴实,往年旱的太狠时,半坡地几乎没有什收成。
今年能浇上水,秋粮和杂役也能勉强交上了。
大家心里是欢喜多了条泉水的。”她也高兴,自家和念哥儿的地,都开出了三成,达到官府规定的,买下荒地后,十年内必须开出三成荒地的要求。
“当然欢喜了,他们来开荒,成丁一天工钱咱们都不少开的。”程怀谦最是清楚此事了,浇完地之后,沈村长找大伯商重,趁着工钱低,雇村里人开荒既合算,又挣了人情。
后头开荒时,就一天一结,成丁三十五文工钱,没有用粮食抵。
林修尧手放进泉水里,蹙眉,“今年徭役,若是想以银代缴,须得五两银子。”
“这么多?去年才四两的。”沈笑惊讶。
“今年要抽丁往边关运粮。”这是州府派下来的任务,他推不得。
沈笑深吸一囗气,多一两银子,对他们家来说,已经不算大事了。
六月时,朱掌柜那边又拉走了九百斤的白糖。
到七月初,两批白糖居然全部卖完了,他们家又分得了两千二百两银子。
也就是说,单这两批卖的二千八百斤白糖,他们家就获利三千二百两银,不过,减去成本纯利是两千九百两。
沈笑他们几个,每人又分了三百五十六两银子。
当然,沈笑兄妹交公中一半。
而程怀谦还有顾道长那一份,都交给了沈笑保管。
只是可惜,整个七月份的糖,销量陡然下降,朱掌柜只月初运走了明石坊柿子胡同那熬出的一千五百斤白糖。
这份钱,要等到卖完后结算出来。
顺便交待一句,林妈妈母子已经在六月底返乡,那两处宅子,如今由老顾头两口照看。
林修尧起身道:“你种的玉米快熟了吧?”
“快了,一二号地的春玉米明天就收。去地里看看?”沈笑提议道。
“定然是要看的。”林修尧今天可不止来看他们家上大梁。
一行几人来到夏玉米地,林修尧撒开玉米上的苞衣,看到饱满的颗粒,心中大喜。
虽然有的玉米杆上的穗又小颗粒又少,但走了几处,还是结的不错的。
“噫,七两,你们家又煮嫩玉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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