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两,油布都搬来二号地晾起来。”周氏将平板车推来,“有挂破的吗?”
“有。”沈笑指着一处放着的油布,“十几个有大洞的,另外有三十几个都是小洞或挂痕。”
她叹道:“大嫂,想不到才一个多月,就有这么多需要补的洞。
去年那十几块油布,都没有什么问题的。”当初光油布就买了五十匹,花了十几两银子。
周氏抱起一叠放到车上,笑道,“去年咱们才十个苗床,今年近两百个。”
大花和陈大苗几个,抱了几块布走来,大花道:“七两,这些上面也有洞。”
沈笑接过放到车上,“没事,凉干后,麻烦你们来帮忙补一下。”
“补啥补呀,七两,你看这块,扯开好几个半尺的口子了。”姚氏拿着一块油布过来,递给周氏抖开,“你看看,这还能用吗?”
沈笑拎起一看,确实有不少的口子,“大嫂,还能补吗?”
周氏搓了搓,道:“晒的太狠了,补了也不经用。”
“就是,还不够那针线钱。”姚氏卷了卷,道:“七两,反正没有用了,你给伯娘吧。
我回去用它搭鸡窝上挡挡雨。”
沈笑差点翻个白眼,“三伯娘,往那儿看。”她指着二号地的鸡窝道:“我家的还不够用呢。”
姚氏瞟了一眼,“那鸡不是都卖了。”
“今年的新孵的还用。”沈笑才不会开这个口子,给了她家,别人家也要,她哪那么多的油布。
姚氏松手,塞给周氏道:“七两,你学会抠门儿了。”
沈笑与周氏抖开叠起,道:“我发工钱送红薯干时,三伯娘可都夸我大方呢。”
姚氏
“谁,那个姚奶奶,你送个布咋这么慢,别人都又叠起两个了,你那边才收了一个。”宝哥儿拿个本子跑来,道:
“三奶奶,这边等着剪秧苗了,你看看,都有人来买了。”
“你个臭小子,还真监督起来了我。”姚氏不敢冲沈笑,却能冲宝哥儿。
沈宝举起本子,晃着道:“我记上,可是会扣工钱的噢。
大花姐她们送来,可就回去剪秧了。”
姚氏一甩手,噔噔噔的走了。
沈笑举起拇指,“干的不错。”
已经十五岁的宝哥儿,声音也变了,呵呵一笑,道:“七两姑姑,明天咱们真的拉着秧苗去游乡吗?”
“嗯,你和我二哥一队。”沈笑颌首道:“记好路和地方,秋收后可以找他们收红薯。”
“我一定记好。”沈宝说完,就继续满场检查去了。
“七两,走了。”周氏已经装好布,喊她一起推车。
“来了。”沈笑帮忙把车推到出口处。
就见有人和沈志在还价,“九文吧,我们买十捆。”
沈志摇头,道:“大叔,你买一百捆,也是十文一捆。
您看看,”他拽起沈笑推出的布,道“为了育好春薯苗,我们都是拿几百文一匹的油布来育苗的。”
他把秧苗扒开,“这苗长的多壮实,一棵不说结一斤,就是结八两,一捆二百六十棵苗,都能出一百三十斤白薯。
您十文钱能买一百多斤白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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