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更是觉得白供这个弟弟读书了,当初听信阮氏,闹着要先分家产。
入京读书一年只回两次家,农忙回家一旬,一次地边都没踩过,如今又凉薄如斯。
虽说他们还是一个户帖,估摸着将来他考中秀才,家里也别想借光。
他一时大怒道:“他敢?”
“大哥,还是问清,许是误会也不一定,”沈十九话没说完,沈义就从他身后又踹翻了他,连番踢打,若不是见出了血有人拉住,他还要再一直踹。
沈笑瞟了一眼擦鼻血的人,活该!
她身侧的沈曜拱手道:“各位长辈,我们怜惜旭哥儿,定是要休离阮氏的,她的恶行必会传开。
可阮父秀才出身,到时阮家女儿名声有暇,阮氏族中定不会愿意,界时,两家相持不下,恐有不愉。”大打出手都有可能。
沈笑连连点头,还是三哥说的文雅,“相持日久,旭哥儿伤愈,她若狡辩孩子调皮,自己只是略施薄惩,又待如何?”
“哼!别到时候阮家人反污沈家动用私刑,为讨回聘礼屈打成招。”程怀谦在府衙又不是没见过。
“那年陈氏众目睽暌之下杀夫,继子愤起打伤她,却被陈家以大逆弑父杀母告上了公堂,差点就被斩。
此事,两家可是来回折腾了良久。”
沈村长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几番定守,那继子后头处杖刑未被杀,官府判离,但听说方陈两家拉据之中却结了怨。
事有不同,可一旦牵扯到两姓……
“请黄里长来,我们报官。”沈村长做为族长,还是很有决断的,何况休妻,也要请里长签字。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沈笑他们插手了。
后来衙门发了牌票,有差役到沈十九家拘走了被看守的阮氏二人。
又从后院提取炭盆和顶针等物,将醒来的旭哥儿也带走了,沈七奶奶为照应他也跟着一起。
但是一直到傍黑拢好麦,还不见沈大伯他们回来,就连去接人的大哥他们也一直未归。
沈笑心里也紧张起来,“伯娘,我应该法公堂做证的。”
“又胡说。”管氏与她一起等在大门口,“小孩子家家上什么公堂。”
她顿了顿又道:“保不齐是阮家人也去了。”
沈笑暗叹,不晓得县令会如何定夺。
旁边周氏和蒋氏同样焦急,吴氏也安慰道:“此事,最多阮氏娘家纠缠,旭哥儿身上的伤,一验就明。”
“伯娘,我们去村口迎一迎?”
沈笑刚刚话落,就听到她二哥和一群小伙子大叫:我们回来了。
她迅速飞出大门口,就见二哥沈远和一众男丁们举着火把沿街叫喊:阮氏被判杖刑,县令判离。
呼呼拉拉,各家都出门口迎自家人,终于能安心吃晚饭了。
然而,就连沈七奶奶都带旭哥儿回来了,沈大伯和大哥沈远,还有程怀谦却未一起回来。
面对家人的焦急,沈曜十分沉静的道:“四爷爷得信赶到,十九叔给阮氏求情时,他气的中风了。
爹和大哥留在县城那里照应。
念哥儿也说留在县城打探后续消息。”
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沈笑和大嫂周氏摆好饭。
管氏动筷后,二郎三郎连喝两碗稀饭,实在是在公堂外守一下午,太渴了。
及至吃完晚饭,大家伙儿才在院内说起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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