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那位杨工部的死脑筋,赵令月特意让水华暗中盯着他做事,就怕他哪里出了什么篓子不能及时补救就不好了。
而赵令月过了伤春悲秋的那阵别扭劲儿,也开始自己整些花活了。
只是她这边只是个想头,符岸就开始行动起来了。
这些日子,符岸一直管着育种育苗的事儿,这春暖花开的,各式野菜也就长出来了,三河城里的人还好,大多都等着城外的人拿来卖的时候尝个新鲜。
而符岸,看着农人们争先恐后地挖着野菜,他自己就想起来在终南山那边的庄子上听来的闲言碎语,说是赵令月也挺喜欢这些野菜。
赵令月确实喜欢一些野菜,当然,那也不过是为了尝个鲜而已,再说了,她吃的野菜就算都跟别人一样是从荒野里挖来的,但是配野菜的配菜和烹调时候的调味料就远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赵令月吃了两顿符岸送来的荠菜馄饨之后,符岸就开始开动小脑筋了,他想着,反正如今也是有暖房的,何不收集些种子,等到了冬天就在暖房里种上,这样大冬天的也能尝个鲜不说,还不用专门去城外跟别人一起抢了。
毕竟,附近的农人们挖野菜可是为了糊口,他们不过是换个口味。
赵令月可就稍微有点傻眼了,她之前在终南山避暑的时候就发现符岸好似对农事有些兴趣,不过,鉴于那时候符岸的身体才刚刚好一点,她还以为符岸是单纯地觉得新鲜呢,哪知道如今算是彻底打通了其中的关窍,让符岸陷进去了。
赵令月神情复杂地问符岸:“你如今是放弃你的博物志,转而爱上农事了?”
符岸见赵令月还记得他之前的事情,心里可不就美了嘛,脸上也就带出些笑意来,“博物志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呢?我确实喜爱农事,觉得自己也有些天分的样子,但是这两者并不冲突。”言外之意就是二者都不会放弃了。
赵令月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符岸在这三河城里,倒是比在长安城更加自在一些的样子。
“你自己有主意就好,只是,你出来的时候,陛下没说什么吗?”
也不怪赵令月非要问一遍,主要是符岸就算是没有半分官职在身,那也是担着开国国公的爵位,轻易不能离开长安城的。
往年赵令月自己游山玩水的,那也是跟宫里报备过的。
说到这里,符岸倒是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想起来临出发那会儿当今特意请他进宫时说的话:
“没想到会是你小子先坚持不住,来我这里说项来了。”
后来,等去了赵国公府,他才知道,原来大家都在暗地看到底是赵令月先请奏还是他自己先坐不住要去三河城呢。
赵令月看符岸红着脸半天不说话,她又不是那点情商都没有的人,明白这其中肯定是有点什么事儿,八成是自己跟符岸的关系被当今拿来调侃了。
“算了,你出来这么久也没见人催你回去,估计陛下那边肯定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这三河城到底比不得终南山那边,你自己身体要是有什么不对,可千万别忍着,早日找水芸看看才是正经。”
符岸闻言,立刻就含情脉脉地看向赵令月,表情还带着点难以置信。赵令月可就麻爪了,她确实担心符岸的身体,但是跟什么男女之情之类的毫不相干啊。
只是符岸倒是学聪明了,他只是一味地看着她不说话,让赵令月拒绝都没话说。
符岸还没再次找到机会跟赵令月拉近关系,赵令月那边就收到了派出去监视西胡人的斥候传来的消息:西胡人的首领去世了,似乎还不是正常去世,因为现在西胡的几位王子为了王位,都快打破头了!
按照赵令月的想法,自然是要趁机把西胡人的领地并入大魏的,只是,这事儿操作起来当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如今朝中大臣们都无意开疆拓土。
嗨,主要是对西胡人那气候恶劣的地方看不太上!
赵令月对此也是真服气,只能绞尽脑汁地回忆后世雪区有什么出产,好拿去说服那些顽固分子,同时动作还要够快才行。
毕竟她是一直都关注这西胡人的王城,要是拖久了,就算是王位之事已经决出结果,怕是到时候匈奴人也要掺和进来,这对柳台营的压力可就大了。
赵令月直接把这边的情况完完全全地写了下来,里面还附有自己的建议,然后让皇城司内司的侍卫们悄悄送去长安给当今,她相信,当今肯定对西胡人的底盘有点想法的。
不出赵令月所料,朝堂上总有一些顽固派反对对西胡人用兵,当今看着都三四天了还不能得出自己想要的结果,干脆乾纲独断,一边在朝会上和稀泥,一边暗中给赵令月送去圣旨,让她务必在匈奴人反应过来之前,占领西胡人的王城。
赵令月收到圣旨的时候简直要乐疯了,她本来就打算亲自带着特别训练的五百精兵装备上火药走一趟呢。
既然有了明旨,赵令月除了特别训练的五百精兵以外,又点了一万人跟着,一伙人夜以继日地跑了整整三天三夜,终于跟西胡人的王城遥遥相对。
趴在岩石上往下望去,这座建立在山谷里的王城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王宫背靠着山崖正对着出口,周边都是些王公贵族们的宅邸。
西胡人的审美跟大魏差别挺大,他们的房屋外壁都是一片洁白,只有屋顶是深黑色,在阳光和远处雪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只可惜了这么好看的房子,就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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