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家那个小子,还走漏了七八个人,都是年纪还小的孩子,还有男有女的。
不过,他们的运气好似差得很,居然选了同一天出门查看情况,还被赵令月和皇城司的人当场抓住。
赵令月看着这院子里挤挤挨挨跪了一院子的人,这里面跪在前排的男男女女的基本上都知道自家到底犯了什么事儿,除了满心凄凉也无助和无奈,就没别的情绪。
而跪在后面几排的人表情就多了许多。
他们有的即使知道家里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但脸上更多的无所谓,也不知道是有所凭仗还是根本不知道诛九族到底什么意思,更有甚者还满脸愤愤不平,赵令月都想打开他们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今日本将军有些空闲,便跟你们讲一讲这诛九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刑罚。”余光瞥见白棠和水芸一起搬了一把垫着虎皮的椅子过来,赵令月都不用想直接就坐下了。
“这所谓的九族啊,是指父族三、母族三、妻族三,可以说,就连出嫁的女儿伸出来的孩子都不能幸免,这就是诛九族的刑罚,除了通敌卖国大奸大恶之人还配不上这样的排场呢!”
“可是如今,在列的各位如今能想起来的亲戚基本上都在诛连之列。如何,现在知道通敌卖国是个什么罪名了吧?”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好的心理素质,赵令月的话一说完,下面就传来一片哭嚎,还有隐隐约约的尿骚味儿。
白棠跟水芸都看不起这些人,诚然,这里面女人和孩子居多,大概率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家主君在外面到底干了什么事儿。
但是,这也不代表他们就是无辜的。
这些人享受着主君通敌卖国得来的钱财,而朝廷损失的又岂止是合格的将领和大片的土地,还有哪些无辜惨死在敌人刀下的平民。
水芸见赵令月皱眉,立刻便附上内力喝道:“都闭嘴!再吵吵,舌头就不必要了!”
水芸的声音就像是雷电相击一样在众人耳边炸响,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吓了一跳,但比起对死亡的恐惧来还是有点不值一提的感觉。
于是在抽泣的还是继续抽泣,在哀嚎地反而嚎得更大声了,甚至还有几个人居然都开始呼天抢地喊冤!
赵令月还不清楚吗,在这儿的就是那个刚满月的婴儿都算不上冤枉,谁让他投错了人家呢!
“现在喊冤有什么用?都已经证据确凿了。还是省点力气吧,毕竟明日就要行刑。”赵令月示意两边的侍卫把那几个嚎得厉害的挑出来。
“至于你们几个,既然不愿意多活一天,那么本将军便成全你们吧。”
赵令月挥手示意侍卫们就地处决挑出来的那几个人,她自己看着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情形,居然罕见地什么也没多想。
她只是在奇怪自己居然不晕血了。
哪怕是进了内室,赵令月还是能感觉萦绕在鼻尖周围的一股血腥气,但她只感觉自己已经升华了,再也不是那个看着手上伤口流出来的血就反胃头晕的小姑娘了。
水芸跟白棠看她这样反常的样子都很担忧,但一时之间也好不出什么像样的借口来。
等到中午午饭时间的时候,赵令月自己已经稍微想通了,她掌握着外面那些人的生死之权,但其实心态上没还有调整过来,她还是那个一心认为只有只有专门的相关机构才有审判和执法的权利的现代人,而她周边的环境已经不是那个环境了。
水芸跟白棠两个看她吃饭也没问题了,但就是不说话,心里地警戒拉得更紧了。
等到赵令月午睡醒来的时候,水芸兴冲冲地进来跟她汇报到:“将军,从长安运过来的物资都已经到城外了!还有大家的信件也一起带过来了。”
赵令月起身从水芸手里接过厚厚的一叠信件,粗略看了看,家里的父母兄长和两位嫂子都分别写了信,就连韦映月也来了信。
赵令月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开始拆信。
家人都在信里说了谢氏生了个大眼胖姑娘的事情,永宁郡主还特意说明“才十来天就会逗人了,跟你小时候一样可爱”。
赵令月还记得她自己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仗着有上辈子的记忆,有事没事会开始逗两位兄长,当然,赵勉跟赵励两个都认为是他们在逗妹妹。
赵国公也忍不住在信里提到这位孙辈第一人的小酒窝,天知道还没满月的孩子怎么就看的出来有酒窝了。
赵勉跟赵励兄弟俩都表示孩子跟妹妹小时候一模一样,不过,还是妹妹更乖巧一些。
林三娘也说了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个红彤彤的小猴子样儿,全身因为在羊水里泡了那么久都皱巴巴的,着实难看。
但是过后真是一天一个样儿,到写信的时候,她已经变得白白胖胖了。
韦映月也稍微提了一句谢氏生了个女孩儿,那孩子看起来很得赵国公府所有人的喜爱。
“……我真的很难相信我祖父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柳台营跟历史上那些被拥兵自重的将军一样,是因为君王的无端猜忌才被记恨,哪知道,这一切都是始于我祖父的私欲。
就为了他的权势,他害了我嫡祖母一家,如今还害得全家几乎被抄家灭族,要不是陛下心胸宽广,恐怕韦氏全族都要被牵连了……”
看样子长安城里也很不平静,韦国公的所作所为终究还是被翻了出来,韦映月自己虽然没有收到丝毫牵连,但是韦家的爵位已经没了,府邸还好不是敕造的,而是由几座民宅合并到一起而成的,因此倒是保留了下来。
大房跟二房直接在外面买了宅子搬了出去,韦家公中的财产和韦国公的私产都被抄了,丝毫没剩下。
三方因为褚氏的缘故倒是不缺钱,但是韦三的官职有了变动,他被调去了外地做了荆州知府。
荆州距离柳台营不是很远,韦映月听名字还以为荆州就是三国里刘备大意失荆州的荆州,还在信中说当今做事敞亮,哪怕是把她爹贬黜出长安也给了个鱼米之乡。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荆州就算真是她以为的鱼米之乡,那也没到她想象中好的那种程度啊,此时的荆州因为地靠南蛮,环境湿热,大部分地区还是瘴气密布的穷山恶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