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月根本不把柳台营当回事,在她看来,柳台营不过是个跳板,她要做的不过是在短时间内把重要的位置都换上当今的心腹而已。
于是她对全家人的担心都满不在乎的样子,“阿爹阿娘,你们也担心太过了些。”
“这柳台营明摆着不可能再掌握在韦国公府一系手里了,这事儿不止朝廷知道,就是柳台营上下也都一清二楚。我不过是去做一个过渡而已,说得再直白一点,我就是个工具人,把事情全部扫清楚了,表舅舅才好让他自己培养出来的心腹接任。”
“毕竟,我的身份摆在这里,我不光有爵位,还有诰命,最重要的是我是个女子,就算是私心很重,也无伤大雅。”
“最重要的是,在我看来柳台营其实有点被养废了,这些年一直都没怎么见过血。当然,这对我去初次接手肯定是个好消息,毕竟我只要找出那些人的罪证就是了。”
永宁郡主本来都有点要松口了,但听赵令月这么一说,火气又上来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柳台营是你想调查就调查的吗?!”
赵令月反射性地就想直接顶,但是又想到自己不是回来吵架的,而是想要得到大家支持的,就缓和了语气:“我当然知道柳台营不是谁都能调查的啊。但是阿爹阿娘,这柳台营从外面看确实是抱成一团让人无法下手,可我要是从内部来呢?”
“像是柳台营那样的,只能从内部动手,要真从外面施加压力,只会让他们更加团结强大。从内部就不一样了,是人都会有私心,那十几个人的私心不可能是同一个方向。”
“最重要的是,他们中间也在暗中角逐一个领导的地位,因为韦国公府虽然这些年还在出钱供养柳台营,但是已经没人能带着他们上战场了。”
这些赵国公跟永宁郡主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事情关系到了唯一的女儿身上,他们关心则乱了。
永宁郡主也缓和了下来,但是嘴上也没放松多少,“你说的这些咱们都知道,但你考虑过这都快要入冬了,柳台营的驻地是在西北,那地方说不定已经跟草原上一样,没冻上也该下过几次雪了。”
这话一出口赵国公就知道要遭,果然,赵令月笑得更加灿烂了。
“阿娘你忘了我才送过来的羊毛衫吗?那东西又轻又薄穿在身上还十分暖和,大不了我抓紧时间让府里的人多做几件换着穿就是了。”
“我还用羊毛线织了手套,能分出五根手指的那种,就连骑马的时候都不担心冻着手了。”
这一回算是过了关,但永宁郡主立马又想到了别处,“那粮草呢?不管柳台营本来有没有粮草,你去接手的话必须要有大批的粮草准备着。二十万人马的粮草,还最少要准备半年的量,你有吗?”
赵令月同意接手柳台营还真不是头脑发热,她短时间之内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粮草我早就有准备了,最近这几年终南山那边的庄子都丰收,而且,四水县也是风调雨顺,只要钱够,二十万人马我还能供得起。”
其实她已经在空间里全力种植红薯和土豆和玉米了,这几样东西都还算耐储存,口感也还不错,她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土豆和玉米在西北推广开来。
赵国公跟永宁郡主默默估算四水县的粮食产量,二十万大军的粮草凭一个四水县当然供应不了多久,但是只要腾出了时间,后续就能从别处购买,这不就接上了嘛。
至于钱财,两口子从来没有怀疑过赵令月钱不够这事儿,他们兄妹三个可是派船出海好几年了,几年前甚至还听说出海的人找到了水稻一年三熟的地方,这只要有钱,白花花的大米根本就不用担心不够吃。
赵国公见永宁郡主已经彻底没辙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上,“大军如何过冬,看的可不仅仅是粮草,御寒也是一个大问题。”
赵令月只觉得亲爹不愧是亲爹,这台阶还非要递到脚底下来。
“也不用担心,从去年开始我就跟安王和宁王两位表兄联合起来在西域一些地方种白叠子了,白叠子的花看着跟丝线类似,我们把它纺成线织成布就成了棉布,而在两层布中间加一层没有纺织的白叠子花,就做成了棉衣。”
“棉衣比毛衣厚实也笨重,但是算起来比毛衣便宜,但是御寒效果都差不太多,两位表兄已经答应我赶工了,在一个月之内肯定把二十万人的棉衣赶出来。”
见说得差不多了,赵令月想了想还是把从当今那里了解到的情况都说出来,免得父母担心太过。
“我从表舅舅那里得知,其实柳台营说是韦国公府养着,其实户部每年也拨过去了一半的军费,可是这一点好似柳台营上下提都没提,所以表舅舅才非要容不下韦国公府。”
“我这一次去,肯定是要把一切真相都揭开,免得柳台营明明是在我大魏的国土上,还被国家供养,但却成了一支不听调也不听宣的私军!”
这事儿赵国公知道得更多些,他毕竟是接受过完整的军事训练,永宁郡主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只觉得韦国公府能安稳到如今正是全看上头的心情。
“这事儿难道韦国公府就不知道吗?户部总有人跟韦国公府有两分交情的吧,怎么从来没有一丝消息传出来呢?”
赵令月耸耸肩不说话,赵国公看不得永宁郡主被瞒着,便开口道:“所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内情在的。而且,之前韦国公府可是对柳台营一直看得太紧,要不是韦国公最近几十年里有几次断了资金来源,说不得户部还插不进去手呢。”
“我们能想到的韦国公他就想不到吗?陛下不想对自己人动手,那就只能忍着看对方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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