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映月本来想着派人在宫门口等着,不管如何一定不能让淑妃先跟萧让讲那些歪曲了的事实,哪知道她派过去的人根本就没能近距离接触到萧让,谁让淑妃毕竟是管了那么久宫务的老人呢。
萧让这些日子过得很是逍遥,他自觉还交到了几个不错的世家子弟,所以一直都是面带春风的样子。
可是淑妃久违地主动找他,他看到的淑妃已经没了记忆中神采飞扬的样子,看起来老了十岁,神情都萎靡不振。
“母妃何至于此啊!”
他还单纯地以为淑妃是对他婚事的不满,但他要是这么想其实也没错,淑妃可不是还是对他跟韦映月的婚事不满嘛!
淑妃跟萧让闹了好久的别扭了,此时看着他一脸心疼的样子,当真是泪如雨下。
“儿啊,你母妃快要被你媳妇作践死了呀!”
于是萧让就被亲妈拉着被迫听了满耳朵的哭诉,内容很一致地在表明韦映月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根本不是他心目中柔弱温顺的样子。
人的固有印象是很难改变的,萧让就是如此,他一心认定韦映月还是当初那个面带轻愁的纯真女子,根本不相信淑妃那些很明显添油加醋的话。
“母妃,映月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我知道你对她不满意,但你不能污蔑她像个泼妇啊!”
萧让就差没说那些话是淑妃自己编出来的了。
淑妃气得心梗,确实,跟韦映月一贯的做派比起来,她自己确实看着不像是受害人,但这一回她虽然先告状,但内容并没有太大的出入啊!
这么一会儿时间,淑妃想了许多,一开始她真的不应该反对他跟韦映月的婚事,没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不说,还把自己弄到了如今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萧让也想问。
前段时间淑妃对韦映月的刁难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两个当事人一个是他的生母,另一个是他的爱人,他夹在中间真的非常为难。
好在这两个女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把他牵扯进来,虽然觉得有些无耻,但他确实送了口气。
但没想到这才一个月不到的功夫,在他以为事情都过去了的时候,他母亲居然首先把一切都摊开放到了台面上,还逼着他做出一个选择。
可是他要真的能选择,也就不用如此左右为难了。
淑妃看到萧让的表情就知道今日恐怕什么目的都达不到了,但是没关系,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跟韦映月交手。
于是淑妃开口道:“看你今日也挺累了,你先回去吧。见了你媳妇也别跟她吵,母妃不过是一时气昏了头,没别的意思。”
不得不说,淑妃这一招以退为进真的很有灵性,萧让立刻就把稍微偏向韦映月的心又偏回了淑妃身上,且淑妃还给韦映月挖了个坑,只要韦映月告了状,那么她在萧让心里的不破金身就能立刻打开一条裂缝。
萧让此时回宫的脚步都变得沉重了,他真的担心看到一个变成了怨妇的妻子,虽然他这一切有自己的功劳在内,
然而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他走到内室门外的时候正好听见韦映月在吩咐宫人们不要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殿下每日开开心心出门又高高兴兴地回来,我还是不要把这些小事拿出来让他操心了,再者,他一个大男人,忙外面的事情就好了,掺和到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算怎么回事?怕是父皇知道了都会对殿下感到失望的。”
该怎么说呢,听到韦映月这番话,萧让真的很惊讶,但又感觉情理之中。
毕竟韦映月可是连被情敌欺负了都不会告状,只会替人开脱的人啊。
这听墙角的事情容易上瘾,萧让一时也不着急进去了,就想听听看韦映月在背后是如何行事的。
这时候有个宫女说话了:“可是娘娘,这样您不是太委屈了吗?咱们之前不是派了人在宫门口等着殿下了吗,殿下可是一露头就被玉仙宫请过去了,要是淑妃娘娘说了什么,您可就彻底洗不清了!”
然后萧让就听见韦映月叹了口气,道:“那我还能怎么办?淑妃是殿下的生母,要真的因为我跟殿下离了心,别说殿下心里怎么想了,就是外面那些好事者也只会找借口说殿下的不是,到时候,单单一个孝字压下来,就足以让殿下永世不能翻身。”
韦映月话里话外都是为萧让考虑,丝毫没有顾忌到自己的名声,难道她让人家母子俩离了心,她自己的名声就能好了吗?
萧让只觉得愧疚,愧疚于这些日子的逃避,以及刚刚对韦映月无端的猜疑。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那个小宫女看起来是真的在为韦映月抱不平。
“娘娘您就是这样想,才总是让淑妃娘娘抓住尾巴欺负您!”
外面的萧让也有些恍然大悟之感,对呀,只有一方有顾忌,而另一方无顾忌,所以才会总是让有所顾忌的人吃亏!
又想到淑妃之前那番话,萧让此时只觉得对方都是在引导他猜忌真正为自己一心考虑的妻子和爱人。
萧让此时已经完全偏向韦映月,对于淑妃就差忘到脑后去了。
而韦映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我真的有点想不通,除了身份地位,我们家其实跟着宫里看着差不多。而我祖父就从来不会为难我母亲、伯母们和婶婶们。继祖母哪怕是小门小户出身,也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的亲儿媳,就因为她知道,儿媳看着是从外面嫁进来的,其实跟儿子本就是夫妻一体,谁伤了脸面,都会影响到对方。”
“可是淑妃娘娘做事完全只顾着自己痛快,她该不会以为,我若是将来有一天受不了她的磋磨真跟殿下离了心,她难道还能娶一个比我更合适的儿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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