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三章 东宫夫人(1)(1 / 2)略懂而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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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过后虽已是春日至,天气却依然冷得很。

这天正是风大,天上还隐约飘着细细的雪,落在身上就化了,若不及时换衣服便是一身的冷气。

遇上这样的天气,若非不得不出门讨生活的百姓,寻常人是能不出门便不出门的,更别提皇家众人了。

况且清早宫里便传出话:“皇上体恤各位大臣,休朝一天。”

几个官职高的、或与木方言亲近的大臣都隐隐猜到,这是皇帝身上又不舒服了。皇帝不舒服,臣子自然不能体现的太快意,索性就都留在家中不出门。

皇城北边皇室宗族聚集的地方,虽只立了几个皇子、公主府,但也默默的遵守着这不成文的规定,因此即使广交如木延乐也未曾想到今日竟有人前来拜访。

“二嫂。”木延乐从小便与二皇子木延德没什么感情,他这位二嫂更是从未登门,这没有拜帖突然上门,就算是木延乐,表情也不免僵硬。

燕宛莎侧身避开木延乐这一礼,她笑意不浓,但脸上的确是没什么尴尬之色:“我一直以来身子不好,近些日子才能出门。听闻五弟妹也……这才想来看看,能替五弟妹宽宽心也是好的。”

燕宛莎为什么刚过门就被关在二皇子府内宅,这一点他们几个兄弟多少都清楚一点,无非是二皇子不满燕家已然败落,燕宛莎无法替二皇子提供助力而已。

现下她把自己和五皇子妃摆在一处,木延乐表情没变,心里却不免多了一分思量。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以燕家如今的能力,一个被困于后宅的女人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东西。更何况有些事他从未与他人透露过……

这些念头在木延乐脑子里只过了一瞬,随即他便招来管家,安排燕宛莎去见五皇子妃。嘴上还说着:“那就烦劳二嫂了。柔儿家世不高,若礼仪上有什么欠缺的,二嫂多担待。”

看着木延乐脸上情真意切的忧虑,燕宛莎垂头弯了弯唇角回道:“放心。”

大概是因着木延乐立府时原来的陶婕妤早已失势的缘故,五皇子府外院看着与其他的皇子府相差甚远,只能说是按照规制随便建了一个。

不过一走进内院便能体会到女主人的巧思。各处摆设虽也不甚奢华,但都清雅怡人,让人一见舒心。

五皇子妃郑柔,人如其名,看着就是温温柔柔的大家闺秀。若不是神态上稍有局促,燕宛莎还真不一定看得出郑柔的出身不高。

“五弟妹就别费心招待我了。”燕宛莎笑着按下强撑着起身的郑柔,转头向郑柔的贴身婢女交代道:“我给你们主子带了些补品,快去帮忙拿进来。”

郑柔顿了一下,接着对婢女们微微点头并向燕宛莎道了谢。

一通忙碌之后,屋内只剩下郑柔和燕宛莎主仆。燕宛莎的婢女见此也知机地退到了门外。

“二嫂可是有什么话要说?”郑柔神情略带疑惑却没有惧色,显然没有想过这种情形下燕宛莎可能会对她不利。

燕宛莎看出了这点,心下叹息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只方寸大小的盒子,初初一看,像由整玉雕成,镂空的花纹间隐约见得里面有一活物在动。

“五弟妹可怕蟾蜍青蛙之类的东西?”

“……还好,二嫂这是?”

燕宛莎轻敲了一下盒子,不知触到了什么机关,盒子自行弹开来,露出一只莹白似雪、指甲大小的蟾蜍。

蟾蜍虽小,跳的却远。一下子就从盒子里蹦到了郑柔的手上,像找到了什么珍馐美味却只能看不能吃般急切焦躁,冲着郑柔使劲鼓着腮。

没等郑柔反应过来,燕宛莎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小刀,抓着郑柔的手便划了一条血痕。那蟾蜍见了,赶忙凑上去饮血,几口下去,便通身都成了红色。

郑柔就算脾气再好,被这样对待也不免着恼,正想叱问之时,却看见血红的蟾蜍几乎是瞬间变黑,紧接着四肢一叉,便趴在郑柔的手上一动不动,就如死了一般。

“这,这是?”

郑柔惊得声音都变了音调,燕宛莎却不慌不忙的将蟾蜍收回玉盒子,抽出一条帕子替郑柔将伤口包上才开口:“五弟妹不是笨人,我就不多嘴说别的了。你只消知道,这是雪山银蟾,喜食毒物。”

“另外,别太相信枕边人。”

燕宛莎过来人般的表情令郑柔全身都泛起了冷意,她一时之间脑袋空空,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自觉的颤抖。

燕宛莎真的没再开口,沉默着等到郑柔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后就起身告辞。

“二嫂不再说些什么吗?”

郑柔坚韧的眼神微微刺中了燕宛莎,想到木延乐的态度,一直压在心底的那声叹息终究是吐出了口:“你们想必有过一段真心相对的时日,又或是五皇子比他二哥更懂人心,所以一直在大家面前演戏。总之,你不会轻易相信他会对你不利。”

“所以,自己去查吧。小心些。”

……

……

上巳节将近,木方言的身子时好时坏,倒是王芷溯那边传来她身子大好的消息,几个高位的妃嫔接到这个讯号无不有所动作,只有扶羽宫安安静静。

“夫人,咱们就这么把理事之权交回去?”彩练看着苏念整理好账目并吩咐小太监们抬去齐月阁,心里有些着急。

起身理了理裙摆上的压痕,苏念轻拍了下彩练的手臂:“她想要最好。皇上身子不安,心思繁重,我身边有这些孩子就够了,再多……只怕徒生事端。”

走到门口的木瑾瑶闻言心下一缓,她赶来就是想说这件事,如今看来倒是不必多嘴了。

王家倒了,王芷溯想通过这些外物维持东宫夫人的威严,这无可厚非,也不会引起木方言的警惕。

但如果身边有这么多孩子的西宫夫人不想放权,只怕就会遭到无谓地打压了。

听闻苏念将理事之权还给了王芷溯,原本蠢蠢欲动的妃嫔们瞬间恢复了平静,大家都准备先看看柔福宫贵妃的动静再做打算。

只是她们没想到的是,白季夏此刻被别的事情绊住了心神。

柔福宫。

“这是什么?”

白季夏手边放着一张粘好的信,上面还带着一点花泥的痕迹。

晚钟身子一抖,硬是保持住疑惑的表情,拿起信看了看:“这……好像是娘娘的笔迹。”

“晚钟,本宫白日里已经召见过哥哥了。”白季夏盯着晚钟:“白家从未接到过本宫递出去的信,你说,这些信都去哪里了?”

晚钟想起前日白季夏说放自己出宫见见家人的事,心知她怕是早有怀疑。但若是认罪,她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

“娘娘,奴婢的确都将信件递出去了!或许是传信的太监被人收买!或是白家……”

啪!

白季夏用尽全力甩出一巴掌,晚钟半伏在地,半边脸都没了知觉。

“有几次你偷偷跑出柔福宫,我没追究。你身上多出的陌生首饰,我也相信了你的说辞。还有种种不对劲的地方……这些事,换别人早就被送去敬法司了!只因为是你!只因为我信任你!”

白季夏狠狠地盯着晚钟,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似乎是恨自己的心软,白季夏顺手抓住一只茶杯甩在地上。

啪的一声,精美的彩绘瓷杯碎裂。

白季夏转过身背对着晚钟,低头时连成串的泪水不停滚落,用勉强维持正常的嗓音轻声问道:“为什么?”

“呵。”晚钟捂着脸笑了一下,踉跄着爬起身:“娘娘可曾为我想过?我也是官员的女儿,却只能日日侍奉他人。”

“从前还有个念想,觉得娘娘看着我们的情分,白家看在我父兄尽心尽力的面子上,总有一天能给我一条退路,现在……呵,我除了倚靠东宫夫人,再没有别的法子了!是你逼我!”

“侍奉?”咸涩的眼泪滑过腮边,白季夏苦笑道:“我平日里端茶倒水之事都甚少让你做,每有赏赐都是以你为先,哪次委屈过你?你何至于去帮王芷溯那个贱人害我不能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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