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疼啊!”
“我又不疼。一个大男人,话都不敢说出口,喊疼倒是第一名。”谢道韫撇撇嘴,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王凝之抿着嘴,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犯了个错误,这丫头刚才在里面,不会是故意诈自己吧?
一个不爽,握着她的手突然紧了一下,谢道韫惊讶地转过来,却被王凝之一把抱在怀里。
“呀!你!”羞恼涌上心头,刚要用力,却听到他在耳边轻声,“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耳根一阵发软,手上的力气也莫名消失了,心里还没做出反应,脑袋已经轻轻靠在他的肩头,鼻间,男子气息钻入,似乎有些晕眩。
王凝之眼望着地上的白雪,感受着她温软的身体,微微一笑,小样的,还敢反抗,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驯妻之道!
然而。
脖子上骤然一痛,王凝之哆嗦一下,放开了怀里的姑娘,摸了摸脖子,哭笑不得,“你这是干嘛?”
“哼,你最好搞清楚,我可不是那些以夫为天的傻姑娘,以后,你不听我的,我就咬死你!”
瞧着王凝之无奈的样子,谢道韫挑挑眉,笑了起来,一排银白色的牙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小样的,敢不听话,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驯夫之道!
“二哥!谢姐姐!快来!”
王兰的声音出现在走廊外,谢道韫触电一般,甩开王凝之的手,抬起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白了一眼王凝之。
“怎么了?”王凝之走过去,问道。
“你看那里!”拉着王凝之,往外头走了两步,王兰指了指远处的瀑布山脉,“我听寺庙里的僧人说,那里是仙迹着名的白水宫。白山有治山屏风石层云根四峰。石层和云根两峰之间,就是白水冲瀑布。瀑布奔泻之间,银珠飞溅,数里之内都雾气腾腾,咱么过去看!”
“好啊。”王凝之表示赞同,拜佛这种事情,实在不能让自己有多少兴趣。
“白水宫么?瀑布泉眼当在云根峰,自山脉顶峰而下,确实蔚为壮观,既然来了,倒是不妨一看。”谢道韫笑了笑。
三人一行,王凝之在前,王兰则拉着谢道韫,低声问:“谢姐姐,刚才你们在里头,怎么那么久啊?”
谢道韫脸色不自觉的红了一下,回答:“拜佛自当诚心,哪儿能随便应付。”
“这样啊,”王兰眼珠子转了转,朗声说道:“二哥,你在里头许愿没有?我听说啊,这儿许愿还挺灵的。”
“许了啊,灵不灵的,我倒是不知道,你要不要许愿?”王凝之没回头。
“我用不着,我生活美满幸福,简直不要太好,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好求的。”王兰殿而皇之地回答,令人汗颜。
“这里许愿,会很灵吗?”倒是谢道韫轻轻开口,目光盯着走在前头的王凝之。
“我是这么听说的,不过嘛,也没有一个寺院的僧人,会说自己家的寺院,许愿不灵吧?”王兰想了想,回答一声。
“这样么?”谢道韫呼了口气,还没说话,却见前头,王凝之回过头来,声音传来:
“求神拜佛,心诚则灵。只要你是真心所愿,自然会灵。”
两人对视一眼,王凝之挑挑眉,谢道韫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我自然是真心的,你呢?”
“我?这还用问?这天底下,谁不知道我王凝之,是有名的诚信君子,怎么可能说谎?”
“呸!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骗我”
“骗你?”王兰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
谢道韫愣了一下,脸上一红,摇了摇头,“没,我是要告诉他,在佛殿里胡乱许愿,欺瞒上天,是要遭报应的。”
“谢姐姐,可别这么说,听着怪吓人的。”王兰贴得紧了些,毕竟是在寺院里,多少还是有点儿敬畏的。
然而王凝之丝毫没有这种小女儿心态,笑呵呵地说道:“别怕,你想想,每天会有多少人求神拜佛啊,上天才没空搭理我们。”
“上天没空,我有的。”谢道韫冷冷来了一句。
“啊,放心吧,我向来言而有信,一诺千金。”见到她的眼神,王凝之迅速转换了思想,进入贤者模式。
白水宫之所在,为山脉之间,便是如此冬日,泉水滔滔而下,并无休止,水花激荡,砸在泉底之水潭中,落在水潭外的石块上,溅起来的水,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不过这里已经有人在了。
三个老头子,就站在这儿,王羲之正在笑着,说起自己上次夏日来此的风光。
“父亲。”王凝之拱手行礼。
“去过雪窦寺了?”王羲之回过头来,笑呵呵地开口,“不错吧?”
“很不错,尤其是现在初冬雪来,空旷,寂静,一入山脉之间,便觉天地寂寥。”王凝之回答。
“嗯,这大半年的,看来是没白混,说话多少有点谱了。”王羲之点了点头。
“什么叫混,在我的书院里,岂有混子?”王迁之不满地一瞪眼,只是他的夫子威严,在学子们面前,是很有气魄的,在王羲之面前,就不怎么样了。
“哼,我还不知道你?办了个书院,自己却懒得教学生,找了一群不着四六的先生,那个陈子俊,当年在朝廷中,就是个惯会偷奸耍滑的东西,不过是人微言轻,大家懒得搭理他罢了,容得他上蹿下跳,就当是看猴戏而已。”
王羲之不屑地笑了笑,别的不说,自己儿子要去的书院,还真当自己不会调查的?
王迁之唔了一声,淡淡说道:
“陈子俊虽然有些功利,但本身读书认真,才学还是有的,否则,就凭他的出身,如何能入得朝廷?”
“只不过这高官厚禄,却不是只凭些小心思便能求得的,他被挤出朝殿,其实也是他的幸事,否则,一无深厚背景,长辈照拂,二无机敏心智,还喜耍些手腕,迟早会被人拿来背黑锅。”
“呵呵,你倒是看得清楚,只可惜,这位陈夫子,可是自视甚高,贼心不死,秋日时候,我与王卓然等人聚会,便听得,他是十分厌恶的。”王羲之冷笑。
“这事儿啊,哈哈哈哈,”王迁之笑了起来,“叔平,与你爹爹讲一下,估计你们这些学子们,都当做个笑话了吧?”
“笑话不敢说,毕竟是夫子,不过我有听到几个同窗说,要把这件事情记载下来,流传下去。”
王凝之回答一声,这才开始讲:“那时候,王卓然大人在书院做客,爹,谢三叔,你们应当知道,王大人,是个特别在意清洁的人吧?”
“知道啊,怎么了?”王羲之不解,一边的谢玄,却似乎猜到些什么,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当时啊,王大人每日都很匆忙,很少会和夫子们接触,即将离开的时候,书院举办了送别宴,就在宴会上,王大人正与大家谈笑,陈夫子呢,打算去套个近乎,便上前敬酒,但有点可惜,他绊倒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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