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已经在这儿听了两天了,兄长,还不给我们引见一下?”王兰捂着嘴,笑得开心,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这时候徐婉也带着小丫过来了,行了个礼,笑意盈盈。
“山长,这位是徐婉姑娘,这是小丫,”王凝之无奈,介绍了一番。
“徐婉见过山长,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您,今日总算有这个机会。”徐婉落落大方地半蹲行礼。
王迁之笑呵呵地回答:“谢我什么?”
“谢谢您的学子们,在钱塘湖帮助我,也谢谢您不另眼相待,在我去书院的时候,没有把我赶出来。”…
王迁之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你这小女娃,倒是有趣儿。放心吧,以后书院你随时去,我是不管的,不过学子们的事情,我可不管,你要靠自己。”
“谢过山长。”徐婉眼前一亮,当然明白王迁之的意思,那就是告诉她,书院可以去,可是要凭自己来获取学子们的尊重。
“过两天我再来听,先走了。”唠了几句,王迁之便要离开,最后瞪了王凝之一眼,“看过的,还有什么好看?有这功夫,不如多写点儿出来!”
冲着王迁之背影狂翻白眼,十分不爽的王凝之,嘴皮子微动,“不劳而获,还有理了,下次我写出来,也不放在房里,看你怎么偷看!”
“公子,走罢。”徐婉拿上琴,打量了几眼,笑着摇头。
隔壁小店里头,几盘小菜,一只烧鸡,加上一份儿牛肉,香喷喷的大米饭,徐有福吃的是恶行恶相,偏偏小丫一点儿不嫌弃,还很耐心地给他准备着茶水,看得王凝之牙根儿发酸。
“公子,这是最近的账单,这些故事确实精彩,赚的钱,加上你让有福大哥送来的,足够我们租下茶楼了,不过,”徐婉皱了皱眉,“要想留住客人,恐怕还是要有些长篇故事才行。”
“小故事再精彩,也不够延续,还是要有长一点儿的故事,才能让客人们一直捧场。”
王凝之唔了一声,回答:“我最近在想,长篇故事倒是有,可我只能给个故事梗概,要你来写,还有,有几个故事,不知道哪一个会好一点,毕竟我们打算开张,就要先声夺人,来个开门红才行。”
徐婉点点头,“我没问题,这样,公子,你给我说说,你大概有些什么故事,咱们合计一下,选一个出来。”
把自己知道的几个故事都讲了一次,王凝之就等着徐婉的答案了,没想到来的要比自己快很多,只是一会儿,徐婉就开口:
“就讲三侠五义!”
“你确定?”王凝之眨眨眼,自己可是提供不少好点子的,甚至把四大名著都溜出来了,怎么选了这个?
“老百姓,最爱看的,就是英雄!”
王凝之拜服。
正要展开进一步探讨,就听到窗外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王二哥!”
一张猥琐的小脸,趴在窗口,正是谢玄。
“啥是三侠五义?”
“臭小子,年纪不大,还学会偷听了!”
王凝之不满地看向正站在谢玄身后,一副没事人似的谢道韫,只见她今儿又是一副男子打扮,站在那里,摇着竹扇,颇有些公子哥儿气质。
“看我做什么?他既然叫你一声二哥,听一听何妨?还是你见不得人?”察觉到王凝之的目光,谢道韫撇撇嘴,冲着王凝之冷笑一声。
“谢玄,走,今儿也玩够了,早些回山。”
不等王凝之说话,谢道韫就头也不回地往前去了,谢玄急忙迈着小短腿追上去。…
“谢姑娘,好像不太喜欢我,”徐婉瞧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管她干什么,疯婆子一个,”王凝之耸耸肩,趁着敌人不在,尽情挥洒毒舌。
很快,王凝之就明白了,谢道韫那个冷笑是什么意思。
书院里,前头的布榜处,一张告示贴在上头。
明日起,万松书院,演武会开始,为期三日,以武会友。
“有福啊,你觉得,我今晚突然生病,卧床不起,会有人信吗?”王凝之站在告示下头,摩挲着下巴,很认真地问。
“公子,我觉得,不会有人信的,就算有人信,也没用,山长一家都是大夫,一把脉你不就露馅儿了?”徐有福也学着样子,摩挲着下巴,很认真地回答。
“那咋办?”王凝之依然很认真。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投降。”徐有福沉重地给出答案。
王凝之叹了口气,瞧了一眼在夕阳中的山上客房,“看来这次,是真的要被谢道韫痛殴了,早知道我就对她好点。”
“公子别怕,谢道韫打你,你就打别人,反正出了气就行。”
王凝之有时候也很难理解,自己这位一起长大的朋友,脑子究竟是怎么转的。
“就怕打别人也费劲儿啊!”
“为啥?”
“你是不是傻啊,”王凝之很悲伤地说道,“咱们以前跟人打架,打的是气势,打的是手段,这是比武啊。”
“比武是什么,弩箭不能用,鞋子里的钢钉不能用,袖子里的毒粉不能洒,就连口唾沫都不能吐,就连袖子里的匕首都不能用,硬实力啊。”
徐有福傻眼了,“那还打什么?”
“鬼知道,这种点到为止的比试,我从来都不明白意义在哪里。”
……
躺在床上,王凝之翻来覆去,很惆怅,脑子里不停回想起谢道韫那个冷笑。
上次在山下小客栈里,谢玄就说过,谢道韫最强的是剑术,王凝之自己倒是会用很多兵器,还自认精通十八般武艺可是以前的老师傅却认为,这是典型的贪多嚼不烂。
不过对于武学,王凝之确实喜欢,来了古代,谁不想做个大侠呢?
然而耐心这种东西,在王凝之身上,向来就不存在,于是就演变成了一个王凝之专属的大杂烩型武术。
月光幽幽,王凝之翻身下床,拿了些工具,在院子里开始敲敲打打。
……
“诸位学子,今日我万松书院,开始每年一次的演武大会,习武,乃是为了强身健体,保家卫民,报效朝廷。”
后山,一大片柳树围起来的空地上,王迁之站在台上,朗声训话。
“你们之中,有人已经算是习武多年,学有所成,也有人不会武艺,但是,学习是必须的。”
“演武大会一共三天,第一日,以武会友,各位学子皆可比试。我们也会以此来判断大家的武艺。”
“后两日,根据第一日的结果,分开学习。”
“所有的兵器都已经去了锋,不会伤人,大家可以自行挑选。”
“对了,今日和大家比试的,就是谢道韫,这三日,她会担任你们的先生。”
王迁之地补充了一声,话音刚落,那边马文才就开口了,“凭什么?”
王凝之看过去,只见他一身戎装,腰间系剑,背上挎弓,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自从来到万松书院,马文才就很是不爽,虽然平日里也没少揍同学们,可那毕竟只能算打架,如今,终于有个机会,能让自己一展身手了!、
昨儿看见告示,激动地一晚上没睡,就连箭头都亲手擦得明亮异常,就等着一鸣惊人,让夫子们也都看见自己的实力。
谁承想,居然要谢道韫来给自己当先生,还是在武术上?
耻辱!这绝对是耻辱!
眼里带着血丝,脸色铁青,脑门上青筋暴起,马文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怒视着站在山长旁边的谢道韫。
冷笑一声,谢道韫缓缓走出,青色的劲装,英姿飒爽,头发绑在脑后,目光如炬,脸上丝毫没有平日的和煦,而是如凝质般的冷漠,淡淡开口:
“你,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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