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开玩笑的!”说着僵硬地将头一扭,再不敢招惹这只母老虎。
齐皇子嗣众多,光皇子便有十六个,独独公主仅萧瑾瑶一人。齐国轻文尚武,男女大妨向来不严,打小萧瑾瑶便与一众皇子一块习文习武,她天生根骨清奇,极具练武天赋。年方八岁便已能打败同龄儿郎,十二岁以后更是揍遍皇子无敌手,如此彪悍一公主,的确与那传闻有些许出入。
片刻后,齐皇面带笑意地开了口:“此提议不错,孤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你们粱皇又准备将何人许配给孤的公主?”
那徐年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能与贵国最尊贵的公主殿下相配的,当然是咱们梁国同样尊贵的五皇子殿下——禛王!”
话音方落,本来觥筹交错的大殿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期间那徐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在场众人的面色,或震惊或愠怒,抑或是作壁上观。他心下了然,早就料到众人反应,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禛王乃敝国皇后嫡子,样貌更是仪表堂堂,与贵国长宁公主一起便是郎才女貌佳偶一双!如此盛事,不知齐皇陛下,意下如何?”
只见那齐皇面色微微一滞,随后只轻笑着不再接话。
这反应倒也在那使臣意料之中,无妨,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只见他谄笑着又道了句”您慢慢考虑“说完便又自顾打着哈哈将此番话题揭过了。
而那桌案之后,萧瑾瑶长袖下的一双玉手早已攥出道道血痕,面前玉盏业已化作齑粉。只见她面色铁青,嘴唇紧咬,望向使臣的双眼早已猩红一片,若将其化为实质,只怕早已将那使臣戳得千疮百孔拆皮剥骨。
后半场的宴席气氛低靡了不止一度,大家各怀心事地应付完这场酒席只待君王起身,便各自匆匆散了,生怕跑得慢了惹上什么飞来横祸。
萧瑾瑶更是自齐皇起身便急急冲了出去,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待到了书房屏退了众人方才缓缓抬头。她盯着面前一代帝王的脸注视了片刻,直到看到他眸中露出那一丝难以觉察的动摇,终于止不住颤声问道:“父皇当真要将我嫁给那个禛王?”
那齐皇垂眸扫视了她一眼随即转开,负手静立在窗前轻声道:“孤还在考虑。”
萧瑾瑶轻哂一笑,心下早已翻起巨浪波涛。
她父皇从来都是什么优柔寡断的性子,眼下说是考虑,心下怕是已经拿定主意了。思及此,她心下一阵惶恐,忙膝行着跪道他跟前哽咽道:“父皇,儿臣不想嫁人,只想终身侍立在你与母后跟前尽孝。”
“胡闹!”齐皇佯怒道,“哪儿有公主不嫁人的!那禛王乃是梁国唯一嫡子,样貌也不差……”
“可他是个瘫子!残废!纵是嫡子又如何?注定与皇位无缘的!”
“此事不必担忧,孤会让皇后为你备上一份最丰厚的嫁妆,你去了梁国也定能富贵荣华一生无忧……”
萧瑾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心中泛起一阵凄楚。果然,父皇竟当真要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将她卖了!随即一阵怒上心头,她低吼道:“不!我不稀罕!父皇忘了姑姑吗?忘了姑姑当初是怎么死的吗?”
“住口!”
“我不,我偏要说,姑姑当年自愿和亲远嫁梁国,可最后呢!还不是死在异国他乡,尸骨无存!您如今竟是要重蹈覆辙将您唯一的女儿也给献出去送死么!既如此儿臣不如直接撞死在此处,也免得将来落个惨死的下场!”
话音方落,只听见“啪”地一声,一个清亮的巴掌落在了萧瑾瑶的脸颊上,不多时便泛起一片赤红。
萧瑾瑶难以置信地捂脸看向她这位父皇,眼中立时蓄满了泪水却又被她强忍了不曾渗出。
齐皇眸光沉沉地盯着面前这张与嘉善几近相似地面孔,光影流转间好似看到当年那个温柔恬静的小姑娘模样狰狞着向自己控诉。他手掌微颤着望着这位性子与她截然不同的女儿,失神一瞬,刚想开口,却见萧瑾瑶猛的起身拔.腿便往外冲,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背影,他心下一阵烦躁。
一旁侍立着的大太监喜福见他握拳抵着眉心站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上前将人劝着坐下歇息,又取来冰帕子给他敷手。
良久后,才听到齐皇喃喃出声道:“孤可是错了?”
喜福立刻躬身回道:“陛下您没错,公主她将来自会想明白的。”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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