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台的大化妆室空气较冷,因为与舞台相隔很时通往外面的门都是关着的。
不仅关着,这扇门的门缝周围还专门贴了一层柔软而密实的绒毛,就是为了阻隔舞台冰面舞台的寒气进入,让选手们在屋里保持着舒适的温度。
此刻门虽然是关着的,但冰刀鞋却不见了一双,正好是脚码稍大的那双。
段文走到通往舞台的门前,伸手轻轻推了下这扇门,没想到这门立刻被推开,竟然只是虚掩着的,因为有门缝的绒毛遮挡,所以看不出来。
有人穿着冰刀鞋进入舞台了?
段文得出结论,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大化妆室以及后方那条通往其他小房间的通道。
此刻这里只亮了为数不多的几盏灯,灯光昏暗,一些电闸肯定是被清洁工临走时关掉了。
房间和通道方向那边寂静无声,感觉当前这个空间里除了自己以外都是死物,不知道那些潜伏的警察到底在哪儿。
段文的手里一直拿着一个腰包,里面放了一瓶黑狗血、两根棺材钉,腰间则别了一把泰瑟枪。
实际上手腕上那根护身红锦绳一直都在,但他现在感觉这东西聊胜于无,一直戴着顶多是会让心里踏实一点,完全是心理作用。
轻轻咳嗽了一下,给暗中潜伏的警察示意自己要进入舞台了,段文随即把身前的门推开大一些,一步跨了出去。
外面的舞台位于观众席的正中间,四面都有观众,推开这扇门后就是一条通道,可以直接来到舞台中间。
但此时段文进入通道后,发现偌大一个舞台几乎看不到灯光,观众席内一片黑暗,只有一股股来自冰面舞台上的阴冷感觉不断袭来。
加上这个场地宽广空旷,让段文顿时有种身处一个巨大冰窟中的错觉,抬头看去,头顶被黑暗吞没,远处的观众席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静悄悄地注视着自己。
他有种不愿再往前走的冲动,而是想要返回化妆室,将这扇门给关起来,最好直接反锁。
舞台上仅有的灯光来自舞台靠近观众席第一排的四个角落,光芒很暗,有点像是走廊墙角的那种应急灯。
段文返身拿起两双冰刀鞋,用来抵住这扇随时可能回弹的房门,然后才往舞台方向走去。
他双手背在身后,实际上右手时刻握着泰瑟枪的枪柄,一步步穿过通道,来到了舞台前。
定睛一看,借着那朦胧的应急灯光,看见舞台正中靠近自己的位置站着一个黑色的模糊人影。
段文没有再向前,而是站在舞台边沿,直勾勾的盯着那模糊人影。
距离有些远,加上光线并不是很充足,他看不清对方的脸,甚至连身材轮廓都看不太清楚,只知道那里有一个人,不知是男是女。
对方似乎也在盯着他,双方就这么隔着接近半个舞台的距离,注视着彼此。
如果是在最开始之前,段文即使经常在探灵,此刻肯定也已经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心脏狂跳,但现在经历了那么多案件和死亡后,他只是感到稍微的不安,并没有太过于恐惧。
唯一有一点很不舒服,那就是这舞台空间的温度实在太低了,自己还特意加厚了衣服来的,没想到还是感觉太冷。
冰刀忽然撞击在冰面上,发出铮的一声,那人影的身体扭动了一下。
段文没有表示,但实际上他差点就将泰瑟枪拔了出来,放在背后的手紧紧的握着枪柄,连指肚都已泛白。
那人影再次开始扭动,身体没有佝偻,而是伸展得笔直,双手撑开,一只高举,一只平行展开,左右脚也一前一后,前脚脚尖落地,重心落在后脚。
停顿数秒钟后,哗啦一下,前脚划了一个完美的半圆,人影身体前倾,使得段文依稀能够看见这是一名女子。
如此,他可以肯定对方就是失踪的另一名冰上舞者武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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