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暧昧的距离,着实让云宗心脏狂跳了一把。
不过某人倒不是那么在意——
“小伙子——你这样不行啊。”傅观雅伸过去自己的肩膀,好心帮他:“搭上来吧,我带你找个地方缓缓。
“无碍,无需王妃多劳,我自己来即可。”他不想欠人人情,尤其还是辰王妃的。
“无什么碍多什么劳啊,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那边的云,你说你是想要在这里淋雨啊还是你有什么癖好就是喜欢淋雨啊?”
云宗望着她,心中多了很多说不清的情绪。
“要不拐着这个,这样总可以了吧?”傅观雅递给他手中的弓,凑合的可以当拐杖用。
犹豫片刻,云宗妥协,总比与辰王妃男女授受不亲的帮助要好……
“嗐一个大男人慢慢吞吞——”不耐烦他伸手的慢动作,傅观雅直接扔给他,黑着脸先走掉了。
夏日的午后很容易出现骤雨,这两个人要不能再半时辰里找到地方避雨,那么他们的命运可想而见。
辰王妃在前头找路,云宗则在后头跟着,失去同伴的他在这山野里还是不要一人行动的好,那更是危险,而且自己几个时辰前刚受到袭击。
他们的运气算好,前方不到几百步远的地方正好有一个山洞,傅观雅还想这真是山间必有的避雨之处啊。
一路上傅观雅没有闲着,见着有用的干枝就捡起来,这不,进到山洞就用起了远古时代的野人生活技巧——钻木取火。
这点小事难不倒她,怎么说傅观雅也是帝军王牌“冥月”的第一主将!
哗啦哗啦——
这雨下得是真的及时,他们入洞这屁股还未坐热,外头就听到了滴滴答答到哗哗啦啦的滂沱大雨声。
火生起来后,傅观雅不断往火堆里添加一路捡到的树枝,似乎只把这山洞当做只有她一人存在。
不过时间一长,她就开始无聊了——
“喂——我说你怎么掉进河里了,你不是骑马出来的吗?马呢?”放下手上的干枝,傅观雅问着离她有一段距离的男人。
云宗听到王妃在同自己说话,觉得没有向她说明的必要,只单单一句“出了点意外”打发了人家。
“厚——意外——”知道对方不想明说,她也不强求,或许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傅观雅笑笑就不再理他了,完全只当对方是空气。
不管怎样她还是有眼力见和自知之明的,他可是辰王手下的得力干将,而她又是前不久刚被抄家的宰相之女及被废的辰王妃,依着这层关系,他们这辈子都不会一竿子打到一块去。
这雨一下就是两三个时辰,他们怕不是要在这里过夜吧,完了完了,还说打猎填补家计,可现在连猎都没打着还要露宿野外,欧干,怪她今日没看黄历就出门。
啊呜啊——呜呜啊——吼啊——
洞外不知是雨天昏暗还是夜幕降临,视野是变得黑黑乎乎,幸而山洞有火苗照耀,不然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那密密麻麻的树林中不断传出野兽的叫声,简直使人不寒而栗。
从进山洞到现在,云宗就一直在另一边上盘腿坐着,一句话都不说,刻意和辰王妃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他闭着眼睛,养精蓄锐,等待着雨停和天亮。
“哈啊——困死了——”王妃打破了洞中的宁静,瞧了瞧雨小了许多,她起来挎上弓箭,打算自己一个人出去,她才懒得管别人。
“您还是等到天亮雨停了再回去,这样会更安全。”还没到洞口,就听见里面的人出言警告。
傅观雅嘴角上扬,也同样回了他:“你有防身武器吗?”
云宗掀开衣物,脚上的鞋靴里有一把匕首。
“有就好,先走了,反正我在这里你也不自在,白白——”留给他一个潇洒的挥手,傅观雅走得很随性。
“您出来,辰王殿下可知道,难道就不怕我把您的事情禀告回去吗?”云宗站起身,这回说话可比前几次气足了很多。
“你随意——”辰王妃的声音渐行渐远,差不多是和雨声混在了一起。
云宗盯着外头,心里忐忑,不知自己没有强行留下王妃到底对不对。
心底的道德仁义和那现实面前,云宗已经后悔自己刚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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