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陶小依的反应有些迟钝,或许是不信任、或许是抱有侥幸,她站在原地迟迟未动。
反而开始思考,如果季礼等人都聚集在大街中央,成为优先攻击目标。
那么她躲在暗处,是否会有侥幸避险的机会?
只可惜,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一只冰凉的手掌带着寒气,抓在了她的胳膊上。
陶小依刚要惊叫,却被另一只手堵住了嘴巴。
方慎言那闪着寒光的眼镜,倒映着女人的面容,他漠然地开口说道:“走吧。”
语气虽是寻常,但没给陶小依说话的机会,就强行拉着她走向了大街中央。
陶小依看着那双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突然有一种被看穿心思之感。
六名店员背靠着背,站成了一团,严阵以待。
季礼的面前正对着是那顶花轿,潼关正对着的是那口棺材。
二人背对背,开口通报着时间:
“花轿距我五米、三米”
“棺材距我五米、三米”
两支队伍越来越近,陶小依已经被周围的唢呐声震得耳鸣,她捂着耳朵闭眼尖叫道:
“难道就这样等着他们红白相撞吗?”
“不!他们要撞的,是我们!”
震耳欲聋,视线迷离!
黄纸与红花飘洒一处,两支队伍已经趋紧融合。
披麻戴孝的行人中间穿插着大量红衣男子,摇晃的花轿和棺材中间有一群黑点。
那是店员们的所在,他们彻底被困在了两方中间。
矛盾的融合,已经无法避免。
季礼被阵阵冷风剐蹭着脸颊,一片红花似刀子般锋利,让他三天前在大学中被划破的脸上伤口有一次割裂。
一丝血线,从他的侧脸上缓缓下落。
而他目光炯炯地只盯着那顶花轿,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隔!
八名抬着花轿的大汉附近,已经站满了白袍的出殡人员,场面虚幻到了极致。
视线突然变得模糊,季礼只觉得天旋地转。
其余几人也有同样的感官,尤其是潼关那面。
他与季礼面朝着两个方向,也同时对应着两支队伍的主角之一,棺材。
潼关的视线也在同一时刻出现了模糊,天空的夜色成为了一个圆。
他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身边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披麻戴孝之人手持白帆,已经和抬着聘礼的红衣人员混进了一队。
两支队伍,在此刻彻底完成了融合,难为彼此。
与此同时,潼关与季礼的脸,同时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棺材与花轿。
季礼双目时刻保持着圆睁,他想看一看这次相撞是否会发生伤亡,死的又会是谁。
但即便是他如此克制,却仍无法避免直面相撞的生理反应。
花轿抵在了他的面前,他甚至感受到了鼻子的酸疼,无法避免地闭上了眼睛。
但却只有一瞬,他就立马睁开!
而再睁眼,季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身下摇晃着、四周不再是夜色下的街道,而是一个狭小的空间,一道红帘将他与外界隔绝。
季礼,在闭目的一瞬,被强行拉进了花轿之中。
而花轿里,本该是有一个人的。
于是他缓缓地扭过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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