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觉这会,二叔跟大哥还有几位头领,把队伍重新编了,别急,还是按二哥你定的规矩。”
刘承运笑道:“妈呀,现在整个延安府谁都不敢惹你,你知道队伍里都怎么说你么?
说刘老爷的二少爷是活吕布,寸兵在手百夫不挡,片甲遮身千人难敌。”
承运说得有声有色,把刘承宗乐得仰头大笑:“什么活吕布,这名号不好听,你就说吧,队伍怎么编的?”
“高三哥把狮子营的编制告诉二叔,然后人们见缝插针,对号给自己安排官职。
前哨哨长是射塌天李万庆,后哨哨长舅舅当了,中哨哨长大哥不让别人做,左哨哨长本来说是曹管队,但他不当,让给了什长冯瓤。
右哨的哨长是什长高三哥,曹管队说别人对炮都鸡毛不懂,说营属炮哨长必须是他。”
刘承宗笑道:“合着他们是先把哨官都占了,哪儿有三千多人。”
“你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还有二叔,你那狮子营不是有个营属的师范队么,二叔是师范队长,还拉杨先生做队副。”
“不是,我大做师范队长?”
刘承宗愣住,摊手问道:“他当师范队长干嘛啊,还有杨先生做队副,我……他们是想教人知书学礼?”
其实这么一想挺好,只不过和刘承宗最开始的设想不一样。
他心目中的师范队,是一个以招降军官组成的八十人军官团,专门讨论战略、培训军官以及加强士兵训练用的。
这个编制好像在刘老爷心里,变成了流寇私塾。
说着,承运先指向郭扎势,再指向自己,笑嘻嘻的拱手抱拳。
“现在就差营属工哨没人,郭大哥,营属家丁队长,还有我,二叔新加的编制,营属辎重哨长,刘承运。”
好家伙。
刘承宗在心里算着,每哨五百人、再加上百人编制的营属家丁、八十人的营属师范,满编的狮子营是四千一百多人。
他目光在承运、郭扎势脸上狐疑地看过去,问道:“光占哨官了,有那么多兵?”
承运翻开账本,答得非常果断:“没有,前后左右中,及炮、辎重七哨,战兵额定七百,实额五百四十,缺额一百六十。
辅兵额定一千四百,实额四十四,缺额一千三百五十六;
辎重兵额五百六,实额四百二十,缺额一百四十。
塘骑、家丁,全营额一千一百人,实额两人,为家丁队长郭扎势、队副韩麟。
噢,韩麟就是那个在府城跟你杀人的老兵。”
刘承宗乐了,合着现在就一千出头的人。
这还挺让人高兴的,他更害怕八哨满编,一下冒出四千人,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没粮食了。
他笑道:“你们把哨长都占了,那我呢?”
“你?给你留着位置呢。”刘承运正色道:“狮子营将,刘狮子。
就这一帮哨长、队长,都因为你才凑在一起,除了你,谁当营将李万庆都得扯杆子走。
换了李万庆,咱家人又不服气。
更何况,干的两件大事,攻王庄堡、延安府劫狱,都是你一手策划,最后都成功了。”
刘承运说罢,脸上笑意渐渐收敛,他抿着嘴道:“而且这不是好差事,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摆在面前,后面我们该怎么办?
等大哥和那两个延川的首领回来,二哥得跟他们议一议,是留是走,是战是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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