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孟春言觉得自己的实力根本没有展示的机会。
他看向堂下看热闹的徐仲臣和姚轻尘二人,徐仲臣面色如常,看这场悲情的闹剧宛若一位无情的旁观者,其淡定如斯,城府心胸俨然一个饱经人事的智者。
那姚轻尘便显得有些激动,他面色泛红,眉目间尽是挥散不去的正义之色。俨然一个满身热血,正直刚硬的铁腕儿侍卫。
这王扶景的来头,一定不简单。孟春言最后扫了王扶景一眼,心想只要王扶景在他身旁一天,他便有机会展示能力的。
又一声轻叹,饱含了无限的悲悯和不甘,此案此景,再审无益,孟春言拍下惊木,“今日休庭,择日再审!”
“孟大人真是个通达的好官啊,”王扶景看着孟春言感慨道。
“王姑娘言重,当官不为民做主,如何对得起万岁江山!”孟春言心潮澎湃,心中暗涌的欣喜被他强行按压下去,表现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清官样子。
成了!升官儿有望!
孟春言紧绷着一张面皮,直到走回家中方才在夫人眼前卸下表情,整个人都洋溢着松快的气息。
“看你,傻乐什么?”孟夫人生的娴静淑雅,穿着天青色的薄纱轻袍,袅袅娜娜地自里间走出来,为孟春言卸下乌纱帽和厚重的官服。
身上一轻,孟春言霎时间意识到自己满身的汗渍,竟是闷出了一身的汗。
“夫人,”孟春言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见娘子穿得轻薄绰约,眼色一深,“夫人伺候我沐浴。”
“哎呀!”
下人只听得孟夫人好似被一并拉进浴桶,溅出了小半桶的水花。
“大人近日怎么这么高兴?”路过的门房问向妇人近前的小丫鬟碧螺。
碧螺瞪了一眼,“你懂什么,老爷近日搭上了贵人,早晚要升迁呢!”
“是吗!这可是好事儿,不知道会不会带上我们走。”
“带你们走,你舍得离开江城?”
门房犹豫了片刻,他年纪大了,老婆孩子都在江城,走是不能走的,只是要早做打算了。
仆从之间的消息传的很快,一下午的功夫便传到了舒静院。
王扶景诧异地看向徐仲臣二人,“你们说他搭上什么贵人了?”
“……”
姚轻尘面色复杂地看向王扶景,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啊,有时候聪明的不行,有时候又跟个傻子似的。
徐仲臣慢悠悠喝着上好的碧螺春,许久,抬抬眼皮道,“他所说贵人,应当是我们。”
看着王扶景惊讶的神色,徐仲臣解释道,“吏部新上任的尚书更改了考察吏官的办法,要求必须暗访,不得暴露身份,考察的官员也有大改,有长得像小贩走卒的,有生得面目可憎的,也有长得好看的,兴许其中也有女人。”
“怪不得啊……”姚轻尘想到这一层,瞬间确认了自己的安全。
藏到司刑官手底下,怕是任谁也通缉不了他罢。
“竟还有这种事情,”王扶景想到孟春言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不管是不是好官,只要把案子办好了便成。”王扶景一槌定音。
“身份暴露了怎么办?”姚轻尘对这两个天塌下来也不慌不忙的人彻底没了办法,难道就这般走一步看一步嘛。“万一真货来了呢,再亮明了正身怎么办?”
“你快养好伤,届时我带着徐仲臣跳墙,你跟在后面不要跑丢。”
“……”
原来早就想好了办法,还是逃跑啊。还真是简单粗暴,十分符合王扶景的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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