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大夫看着比自己还要高上一头的两个“儿子”惊讶地看向王扶景,这“儿子”看起来比王扶景还要大啊。
王扶景明白老大夫的意思,却还是不情不愿地解释道,“干儿子。”
“哦哦哦,”老大夫念到王扶景近乎神魔般强大的打架能力,不敢多言。一一为徐仲臣和姚轻尘诊过脉,沉吟数下道,“两位公子可有娶妻?”
“有的。”
“不曾。”
二人异口同声道。
“这要是娶过妻定然好解决,未曾娶过妻便要辛苦一些,或是去施展下拳脚,或是围着江城跑上一遭便也好了。”
看脉象不是大补过度,便是男子思春了,这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哪有死了那般严重。老大夫习惯性地捋捋胡须,站起身来,看向王扶景道,“姑娘,老夫的诊金是六两。”
王扶景眨眨眼,问得十分细致,“他们是中了春药了吗?”
“……”老大夫一愣,他倒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说着,王扶景打开钱袋,掏出汗巾包裹着的小红鱼递给老大夫,“看看这个可有问题?”
老大夫犹疑地拿起红鱼,端详了片刻又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面色痴迷道,“好厉害的药方,这当是高人调制了。”
王扶景冷下一张脸,让老大夫从痴迷当中回过神来,他轻咳几声缓解了自己的失态,立刻说道:“这像是助兴的药剂,里头有丁香、香附子、石灰末、胡椒、乌龟骨、鹿茸、金毛狗肾,蛇床、紫稍花、菟丝子,麝香、蛇床子、白茯苓、甘松、白矾、肉苁蓉、紫稍花等等,其配比精妙、药材间相生相长,药香也浅的恰到好处,不至于让人扫兴……也不知是何等高人,能够配出如此高明的配方啊!”
王扶景直盯着老大夫,盯得他都有些发毛儿。
“怎么?”老大夫脑袋微微后仰,一副怕了王扶景的模样。
“怎么把药材说得这般清楚,”王扶景贴近了老大夫,逼视着老大夫的眼睛,试图看出点什么端倪来,“该不会是你调的吧?”
“这……怎么会!”老大夫一脸义愤,“我若知晓此香的调制办法,也不至到如今也是个籍籍无名的村医!”
“若我知晓是何人制的药,定要拜师敬茶,从头学起为好!”
看着老大夫气的胡子乱颤,王扶景呵呵笑起来,轻拍老大夫的肩头安抚道,“能闻出那么些药材来,你也是个有本事的。”
“这是诊金,我便不送了。”王扶景给了十两银子,左右是从贼人那里缴来的,用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送走老大夫,王扶景终于有机会和陆水说上话,“你是陆水?和陆金长得倒是像。”
“是是是,我们一母同胞自然像的很,”陆水看着王扶景出手便是十两银子,只觉越看越顺眼,他可是最喜欢财神爷了。
“接下来可能有上门寻衅的,我们就仰仗你多多关照了,”王扶景见陆水笑呵呵和气生财的脸,心情也好起来,客客气气地说道。
陆水:“……”
他的脸色不由僵了片刻,随即问道,“上门寻衅?谁要寻衅?寻你的衅?”
“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连累你这家酒楼的,”王扶景在管凤楼左看看右看看,心中颇为满意,“晚饭可以安排了,他们身体有恙,要吃得清淡点,白粥小菜便好。”
“这好说,”陆水笑得十分真心,这下可省了钱了。
至于寻衅的事,他便也抛到脑后,娇滴滴的小姑娘、嫩公子爷们,能惹上什么大事,最多有几个乞丐找上门来罢了。
看着陆水好像一脸高兴的样子,王扶景忍住了话头不想这么快打击他,打算让他先高兴一会儿,心想着这兄弟俩都是抠门儿精啊!
陆水向伙计们吩咐了下去,又转过身体贴地多问了句,“王姑娘可还有什么需要的?”
“嗯,”王扶景出乎他意料地点点头,认真地报起菜名儿,“我又没病,不必忌口,你给我烧只山参炖鸡,当归猪蹄儿,荷包子鹅,再来一盅藕合汤便算了。”
看着陆水的脸色僵硬,王扶景心有不忍,将手中余下的十几两银子扔到他手上,“不够再找我要。”
来得快的话,今晚就有人寻仇了。
她可不愁没有银子花。
姚轻尘拉着徐仲臣去后院练拳蹲马步去了,也没见到王扶景大大方方扔银子的场面,不然定要骂她败家子一个,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啊。
他哪里知道,王扶景向来不是省油的灯,更不是什么省银子的灯,平日里没有大手大脚是因为手中无银。但只要一有银子便会花的肆无忌惮,明明是一两银子的本钱,却能花出一百两银子豪气来。
见王扶景豪爽如此,陆水也有些不好意思,当下着厨房办菜去了。
江城太守府。
太守王文寿正坐在静水流急的邻江亭上用饭,面目看上去精悍威武,透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傲气。因为保养得宜,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了,但看上去只有三四十岁的年纪。
而这临江亭亭如其名,临的正是江河。
前年水患,雨水不止,江河河水大涨,淹了岸边的民居桥堤,民不聊生。
江城郡太守泪流满面地跪在江河边上,以头抢地,向天号哭,“只愿江河河水全部灌入太守府,也不愿百姓流离,染上疫病!”
江城百姓见此场面无不动容坳哭,认了太守爱民如子的美名。
本以为太守大人只是一提,没想到当真在太守府挖通了院邸,让江河河水灌入泄洪,一时间为世人赞颂不已!
自那日后,江河流域大雨且止,河水不再涨位,太守挖地灌府的故事也一度化为美谈,有来往恤察的巡抚钦差都会去瞧瞧这临江亭,以作摩拜。
如今的临江亭事经两年的修缮打理,岸边亭前已种上了婀娜杨柳和姿态颇奇的龙颈柳,柳枝低垂压水,江水中飞鲢、鲤鱼遍布,水殿风来送凉,端的是十分舒爽。
今日夕阳正好下酒,王文寿特地在临江亭用饭,临着水风河鱼,心中惬意不已。
可看久了眼前一成不变的盛景,他却有种孤寂素然之感,“江水平静,怕是今日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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