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峄继续说教:“再者说了,你了解二娘吗?二娘是什么样的出身、年岁几何……婚配与否,你都不知道。”
他自己念叨了半天,谢知许却只是点头,张峄“哎哟”一声,恨不得揪着谢知许的耳朵问:“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知许睁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朝着张峄郑重地点头。
张峄不放心,追问:“明白什么了?”
谢知许受益匪浅,诚恳地、认真地将自己的心得体会告诉张峄:“第一,你们都对她好,所以我得对她更好;第二,我的感情还不够深,要长长久久地、情真意切的才作数;第三,我要继续了解她,要继续知她、懂她。”
张峄一噎,陷入了深切的反思:他是不是有哪里说错了?
他气了,让谢知许滚蛋:“你给爷走!去你大爷的,小爷和你个醉鬼说这些有屁用!”
他气得张牙舞爪,谢知许却脑袋一歪,睡着了。
莺啼婉转,春光明媚,谢知许推门而出,潺潺的溪流荡得他心神一清。
姬二娘发丝未束,黑发如锦缎一样散在肩上,听到脚步声,便含笑回头。
她的眼睛可真好看,像酝着春水、酿着春光,里面倒映着谢知许的身影:“阿恕,快来呀。”
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谢知许却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慢慢走到姬二娘身边,迟迟不敢坐下。
“发什么呆呢?”姬二娘笑,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身边。他们似乎一向这样亲近熟稔,十指相扣着,他与姬二娘并肩而坐,看着面前的碧水蓝天。
他这时候才发现,姬二娘没穿鞋袜。她像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双足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水面。谢知许红了脸,不敢去看。
可是他们那样的亲昵,那样的亲密无间,他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偶尔四目相对,偶尔吃吃地笑。后来,姬二娘困了。
她耷拉着脑袋,自然而然地靠在谢知许的肩上,她的头发软软的,落在谢知许的脖颈上,扰得他心里痒痒的、酸酸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懒洋洋地问:“阿恕,你心里有我吗?”
他们那样近,谢知许看着自己落在姬二娘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的倒影,只觉得呼吸不能。她的眼睛里都是自己,这样多好啊,谢知许自私地想。
他回答不出来。
这些话他过去从来没说过,也从不觉得自己能说出口。
可现在,他的心口有一团火,熊熊地燃着,让自己辨白不能。
他看着姬二娘,没能回答,却极轻极快地点了下头。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他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姬二娘笑了。她的声音轻快笃定,她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谢知许的时候,真是含着无限地风情:“阿恕啊,我心悦你呢。”
像是种子等来了甘霖,终于萌芽;行人找到了泉眼,总算酣畅。
谢知许自己的心里也下起了雨,雨滴蛮横无理地闯进了他蒙尘的漫漫黄沙中,浇灌着他的寂寞、驱赶着他的孤寂。姬二娘呀,只是这样看着他,谢知许就觉得快乐。
她笑眯眯的愈发凑近了谢知许,调皮地、挑逗地,像是在雨里踩水的顽皮孩童,在人手心中厮磨的黏人小猫,一点点地靠近他。
谢知许知道,她要吻他。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动不动地僵着,他的心快速地擂着,他的手心生了一层汗·······
他闭上了眼。
可是,那一吻迟迟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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