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Excuse me?不好意思,您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脑子有什么大病?一上来就咒人死的。
正当我张嘴预备和她展开一场激烈骂战时,满胸腔的豪情却被人突然打断了。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你认错人了。”
翟羡逢不知什么时候折返了来,朝那人微微一笑,揽住我准备离开。
“走吧。”他把手里的芝士茶递给我,朝我轻声道。
而那个女人显然被翟羡逢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弄得失神了片刻,重新静下来后竟也没有反驳,只是深深地望了翟羡逢搭在我肩上的手。
“翟羡逢?”她笑了,红唇勾出的弧度锐利得像把刀,“真不错啊,你们这对狗男女还不是在一起了。”
“这位小姐,请你不要太过分。我不介意叫保安。”翟羡逢的目光有些危险,他眯起眼睛略带警告地看了女人一眼。
女人耸耸肩,目光嘲讽,“行,你会装,玩不过你们。”
翟羡逢没有理会,拉着我径直离开。
我忍不住回头,却被他轻轻摁住了脸。
“别看了。”他轻声说,“不要和疯子计较。”
并不高明的话术。况且,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疯子能这样准确叫出我们的姓名吗?
直觉告诉我,翟羡逢有事瞒着我,而且这件事,或许和我的失忆有着密切的联系。
而且目前来看,这个秘密,他似乎并不打算向我坦白。
*
晚餐时间,我一直尽力保持平常那股热情劲儿,网络段子一个接一个地讲。
相比我的聒噪,翟羡逢就显得有些过分的沉默寡言了。不时为我并不好笑的冷笑话捧场,然后又陷入一阵沉思,模样看得我有些火大。
终于,在我讲完第十个段子后,他开口了。
“常攸嘉,你可以没必要这样。”
我安静了下来,问他:“没必要怎样?”
“你没有必要……”他似乎在努力斟酌用词,“这么努力装作正常。”
“既然你知道我在努力装正常,那为什么要戳穿。”我平静地抛出疑问,却更像是审判。
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更为妥帖。
我被他的无言气笑了,“你看,你自己都没有答案。”
他沉默了半晌,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这才开口:“你是不是还在想,今天那个女人的事。”
“但你并不打算告诉我,不是吗?”
“因为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他如是说道。
我忍住怒气反问,“时机?你还要什么时机。”
“常攸嘉,有很多事情你现在或许无法理解,但我有我的不由己。你只需要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好。”我微微一笑,回答得干脆。
翟羡逢为我的爽快感到意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头却又浮上一丝不安,好像事情并不会如此简单结束。
事实证明,他的不安是正确的。
下一秒我就叫来了服务员来买单,刷过卡之后朝对面的他点点头,起身背上了包。
“你要吃可以继续待在这里,我先走了。”
四目相接,耳边好像只剩下了餐厅金属餐具碰撞的声音,还有轻柔的爵士乐在空气里被略微嘈杂的人声吹散。
翟羡逢,如果,如果你敢开口,叫我不要胡闹,我可能真的会把你当场大卸八块。
可是幸好,他似乎很是了解我的脾气,除了一句“我和你一起”之外,没有再多说其他。
*
离开餐厅,我靠在河边的栏杆上吹风。翟羡逢站在身后,脱下他外套轻轻披在了我的肩上,西装上残留着一些他的体温,触碰到皮肤时,让人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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