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河眨巴眨巴眼,状似非懂得点点头:“娘亲,星河也困了,咱们去睡觉吧。”
“嗯。”
将叶星河哄睡后,故梦静悄悄从屋里出来关上门。
粉桃在门外候着,见到故梦出来便迎过去:“娘娘,水已经烧好了,奴婢给您端过来。”
忙碌装饰操心了一整天,她身上也难得有了倦意,故梦轻喘了口气,没办法,屋里还有个醉鬼要照顾。
粉柳端来热水后,故梦便让她下去休息了,今儿除夕,灯火通明,合家守岁到天明,以来求的来年岁岁平安。
往年她鲜少守过岁,自从有了小家伙,婴儿时期的娃娃免不了生病,高烧不退时一筹莫展,她便也开始信佛,相信鬼神,渐也开始一年年守岁平安。
本以为今年陪她到天明的不会再是一盏油尽灯枯的蜡,没想到这人喝醉了酒,倒床便睡,跟个猪似的。
故梦无奈,捏了帕子沾了温水拧干净,坐床沿边,细细的为叶轻笺擦拭脸颊和脖颈。
许是酒喝的多胃里不舒畅,梦里叶轻笺睡的并不安稳,蹙起的眉头松了又紧,身子略微弓起,褪下平日清醒时的干练睿智,此刻的叶轻笺恬静的睡颜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孩童。
其实算起来,这人要比自己小上几日,尊贵的皇子没有生长在温室里的兰花,而是山野间放肆生长的杨树,平凡而艰辛,和她一样不知经历过多少回生死磋磨。
故梦静静看着这张脸,渐渐痴迷了。
叶轻笺自小便生的好看,眉若利剑,眼如星辰,坚挺的鼻翼下的唇薄而淡红,五官精致不可挑剔,又带了十分的野性。长大了,五官随之更为突出,笑时公子皎皎如月,高看不可攀岩,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人情世故,少年人的眉宇总是冷冷淡淡,隐约参杂几分戾气与其中。
故梦忽然想到了前两日见到的叶铮,浑身包裹着一层生人勿近的冷峻气息,许是皇家人都是这样的吧。
她这样想。
一番擦拭后,这人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故梦将人鞋袜脱去,费力的往床里面挪了挪,盖好厚实的被褥,她自己又在床边坐了会儿。
子时很快到了,皎月不知何时被乌云蔽住,遮去光辉,大地昏暗一片,寒风吹来,黑夜悄然落了些雪白的雪粒。
原是下雪了。
故梦走到走廊前,伸手接了几片雪花来,可惜这玩意儿太惧炎热,刚刚触碰到掌心,一丝凉意渗入肌肤,雪便化了,成了微不可察的一滴清水。
粉柳和粉砌也在守岁,两丫头看到雪花跑来看风景,便与故梦撞个正着。
屋里烧着暖炉,亮着火红的炭火温意满满,温温热热的却又炙热难捱的热气,惹得人不自禁要去靠近。
粉柳拿了昨日故梦赏赐的瓜子和糖果,对故梦愿意屈尊来她们屋里颇有些受宠若惊,杵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娘娘,天亮还早呢,嗑瓜子吧,消磨消磨时间。”
故梦抓了一把,见二人站着,便笑道:“坐吧,和我说说话,唠唠家常。”
二人互相看了眼,乖乖坐在故梦对面。
故梦待人温和,平常对她们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比起从前那些娇生惯养,脾气火爆的娘娘们不知好了多少倍。粉柳和粉砌都十分觉得幸运的可以分配到凤仪宫,深刻了解到了这位让当今圣上甘愿放弃后宫佳丽三千的绝色女子。用什么词形容她呢,像是寻常那些夸赞女子用来的好听词汇用在娘娘身上,仿佛格格不入,词不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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