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云若瑶被娇纵惯了,并没有看出宁亲王对她的不耐烦。依旧喋喋不休的在说:“可是,王府本来子嗣就少。世子现在也搬出去,老夫人回府怕是会不悦。”
还未等宁亲王说话,萧晏及时出声:“父王和云姨不必为了我争吵,云姨的好意我都知晓,我暂时不会搬出去,云姨放心。”
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震,包括站在后方的语冰也是惊讶的眼神看着她,但是身为奴婢这种场合是万万不能开口的。
宁亲王面色一凝,看了眼萧晏,便拂袖而去。云若瑶待宁亲王走后,干脆也不装了,“你不走,云姨便要生好照顾你的。”听着多么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可惜在场的各位都把“照顾”两字自动替换成“弄死”。
众人散去,萧晏才回永安堂。一回房她就往床边倒去:“可累死了。”
语冰把门窗关紧,确认没有人在外偷听之后。坐在床榻边,急切地问道:“世子,你刚刚说的是认真的吗?我们不搬出去了?”
萧晏坐起身靠在床边,抱着头枕,“我们要搬,但不是现在。”
语冰有点摸不着头脑,觉得世子最近说的话都暗含玄机,“那是什么时候?”
“不把敌人连根拔起,搬出去也是夜长梦多。”我要替你主子报仇,虽说和萧晏从未谋面,但从她的记忆里,晏南是真心替这位世子感到可惜。
“云侧妃?”语冰试探性的说出这个名字。
“对,你怕吗?”
“不怕,我早就想弄死她了。”语冰虽说在王府多年,可一直保持着这种江湖儿女的性格,直来直去。
萧晏被她耿直的模样逗笑了,“好,那我们一起弄死她之后就搬出府。”
语冰重重的点了点头,“世子你快休息。你奔波两天,身上还有伤,可得好好养几天。”她起身边走还边嘀咕“明天得炖点骨头汤给世子喝,补补身子才行......”然后把烛光吹灭,便出去了。
萧晏黑夜中,紧紧的抱着被子入睡。
翌日天才刚亮,阵阵欢笑声吵醒了萧晏。语冰推门进来,“世子我真是糊涂了,原来今天已是天穿节。”
天穿节,人们历来在这一天期盼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农业丰收。这也是唯一由家中女主人担纲祭祀的节日。云若瑶每年在这一天,都异常踊跃,为的就是彰显王府女主人的地位。
“世子,你要起来吗?”语冰倒了杯水端过去。
“恩。”萧晏已经坐起来。
语冰给萧晏套了件紫薄汗外袍,发髻则用一根象牙簪插过,直衬得萧晏贵气逼人,语冰满意的点点头,两人便走去前厅。
宁亲王从来不参与这类事宜,都是由云若瑶来操持。云若瑶今天穿着件大青色的外袍,本来云若瑶脸庞也算得上秀丽,加上今年才不过二十二岁的年龄,本是女子的妙龄,偏她总喜欢穿些正色,来彰显她的端庄,无奈效果甚差。偏偏她自己还十分得意。
今天难得一见王府各房夫人孩子都来了,萧正信正在满厅的跑,萧正楠和萧之晴都站在各自母亲身边。众人见萧晏走来,都纷纷行礼。
云若瑶洋洋得意的站在正厅中央,见萧晏走来今天一改平时的态度,喜笑相迎:“世子也来啦,奔波数日,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了。”
“哎呀,是云姨糊涂。吵到你了吧?”云若瑶一脸歉意的说道。萧晏也不知她打的什么注意,便不理会直接走到了刘庶妃旁,王府三位庶妃只有刘庶妃无所出,以萧晏的身份是没理由站在侍妾身旁的。
刘庶妃见他来,对他从容一笑。王府几位妃子中,刘庶妃平时为人最无害,清心寡欲,宛如一朵茉莉花,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也是府中唯一对萧晏无敌意的妃子。
“既然人都到齐,那就开始吧。看谁待会的饼果做得又大又圆,重重有赏。”云若瑶说道。
天穿节这一日,家家户户都要做饼果。天穿日也是休假日,不管家中贫富与否,必须休息一日不做农务。如果有不懂事的年轻人在这一天去干活,是会被长辈责骂的,说是干的活不够补天穿,下田后会遇天旱。所以大家也就偷得浮生半日闲,大人们组织宴会聊天,年轻的则跑去街市玩,这一天的街市也有各种表演。
云若瑶做了几个,便来巡视,一个个拿起众人的饼果点评。
“徐庶妃,做的不错。”
“陈庶妃的也还行。”
“世子,果然娇生惯养出来的,饼果都没成型。”萧晏往年从未参加过,王妃在的时候,她也还是萧正信这般到处撒野的年龄。而晏南在京洛,也从未弄过这些,不会也是自然的。
众人看萧晏的饼果模样,也是哈哈一笑。
萧晏又再做几个,就以肩膀的伤有些疼回房歇息。而云若瑶听他提起这事,脸色唰的一下黑了。
两人回到永安堂后,语冰便忍不住大笑出来,“哈哈哈,世子你刚看到云侧妃的脸色了吗?跟会变脸似的,唰的一下全黑了。可笑死我了。”
萧晏坐在茶塌上,向语冰招手:“过来坐。”
语冰走了过来,并不敢坐下,虽然平日世子对她极好,但是主仆有别这是她从小就被灌输的观念。
“坐吧,今天天穿节你也借此休息下。这十来天你陪着我奔波,还要照顾我的日常,今天给你放假。”
语冰只敢坐在茶塌边缘,听到萧晏如此说,更是局促不安,“世子,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你平常不是最喜欢听戏嘛,今日街市肯定十分热闹。”萧晏向她抛出诱饵,语冰眼光一亮。
“世子,你不一起去吗?”
“我有些乏,想在屋里睡觉。”
“那我就去看一个时辰就回来,世子你如果有事来找我,你就吩咐府里人来叫我就好。”语冰思索一会,便妥协了。
“去吧,好好玩。”
语冰这次也不推诿,高兴的跟萧晏作别就出府去了。
而萧晏等她走远后,便换了身简易的衣裳,拿出抽屉里的一副面具,出王府后带上消失在街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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