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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云落把席雨茗送回家。
离约定去警局的时间还早。
云落见无事,便开车离开了。
路边,有家刚开的花店。
云落原本已经路过,但转念一想,又掉头折回去。
她走进花店,“老板,包两束郁金香。”
……
郊区的偏僻处。
坐落着一所不起眼的私人诊所。
云落捧着鲜花走进那间装修豪华的单人病房。
病房内,纪烟衡背对房门坐着。
他上身赤裸,背脊挺直,肌肉线条完美到无可挑剔。
唯独那道白得扎眼的绷带,显得格格不入。
云落把花放到床头柜,快步走向窗边,“七爷,我来吧。”
她小心翼翼地撕下绷带。
纪烟衡右肩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尽管云落非常谨慎,伤口还是在纱布脱落的瞬间涌出鲜血。
是枪伤。
那夜,他根本就没躲掉子弹。
但他瞒过了席雨茗。
……
他又怎么舍得让她担心啊。
云落迅速止血,然后用药酒涂抹伤口,“可能很疼,您忍着点。”
纪烟衡面无表情,“她没看出什么吧?”
“席小姐没有追问。”
云落专心致志地处理伤口。
换好药后,她帮纪烟衡披上外衣,“七爷,医生说只差几毫米就击中心脏了。”
纪烟衡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嗯。”
这狙击手技艺不精啊。
隔他的小狐狸差得远呢。
云落话语一顿,又试探着问:“七爷,她真的值得您这样冒险吗?”
值得他不顾安危去挡子弹。
值得那个神秘的纪鹤川明知她在调查他,还日日守在她身边。
值得川镜堂的云助手抛下手头繁忙的工作,只保护她一人。
真的,值得吗?
……
纪烟衡系上衣扣,语调冷漠,“云落,你逾越了。”
云落立刻垂首,“属下只是太担心七爷,属下知错。”
纪烟衡没再追究,问道:“她今天去哪了?”
“席小姐去了宫氏。”
云落像是在权衡,小心地说:“七爷,属下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纪烟衡才懒得听这些客套话,“那就别讲。”
“……”
云落咬了咬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属下认为,七爷应当知道此事。”
纪烟衡冷眸微抬,“那你还问我。”
云落知道自家主子难伺候,语速很快地叙述一遍上午发生的事。
“席小姐与宫子傲接触密切,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都能看出关系不一般,属下担心……席小姐是宫子傲的人。”
“她是我的人。”
纪烟衡似根本没听云落在说什么,他不假思索,“宫子傲只是单方面举止亲密,仅此而已。”
“……”
云落这次是真的无话可说。
她撕下一页备忘录,汇报日程,“七爷,后天是魔鬼窟开放的主持仪式,您看咱还去吗?”
“去。”
纪烟衡想都没想就应下了。
那里,是他无论如何都要出席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
云落把郁金香搬到朝阳处,让象征永恒的花香弥漫整个病房。
还有一束,在车上,是白色郁金香。
那一束,她会放在云哲的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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