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还在追,不过,忽然间出来了两个也是黑衣黑袍的人,景诺回头看了一眼,他们扎着高高的发髻,好像是震和艮,武功比那些人高不少,上蹿下跳,手起刀落,三两下就解决了追赶来的黑衣人,后边出现的这两位,身姿奔雷之势,出手勇猛无双,还剩三个山匪见状撤退,身后战场鲜血满地,一片狼藉。
景诺心里道:秦翌还算有点良心,居然懂得派人保护他,怕他遇险。但是话又说回来,此次这趟,不也是秦翌推荐来的嘛,秦翌应是知情的,还让他来冒险,真是万年损友啊。
水灵月露出头来看情况,结果她这抬头一看,天呐!车夫背后中了一刀,已经撑不住了,他身体一歪,滚落在地,马车无人驾驶,冲着前方一直狂奔而去。
水灵月吓得嗷嗷叫,双手捂住眼睛,眼瞧着板车就要撞在一块石头上了。
景诺刚好也到了,他伸手一捞,将水灵月捞到自己的马上。
“砰”一声,板车撞在大石头上,整车散开一半,马儿也惊恐的跑了。
“吁~”景诺勒停了马。
水灵月方才感觉自己被一只大手拉拽,瞬间腾空而起,就靠在一个温暖的胸膛,砰砰跳的心这才镇定了下来。
不过,镇定过后就是小鹿乱撞,她慢慢抬起头看着景诺的下颌,长这么大,也经常见,但她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靠在景诺的怀里,少女心免不了还是有些悸动,同时,在这冰冷的天地里,她瑟瑟发抖,蜷缩在他的胸膛不肯推开。
“郡主,你没事吧?”景诺关心的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她眼泪就来了,呜呜哭道:“有事。我第一次出门就碰上山匪杀人,我的命好苦啊!”
她又想到自己爹不疼娘不爱,来东晓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小命还差点儿没了,从小到大她都是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这等苦,真是越想越委屈。
景诺以为她惊魂未定,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有我在。”
水灵月这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景诺,明明他也是个翩翩公子,只不过日常表现得
招蜂惹蝶,也是与翌哥哥一般,不过如此说来,她为什么会对景诺有偏见,却对翌哥哥极致的追崇?
水灵月突然发现,自己看人的确有失偏颇了。
不止偏颇,而且还不会看人,目光浅显,她看不懂他们面具下真正的性情和人格,对秦翌是,景诺也是。
今天的景诺,起码也能算得上是女孩子心中都会崇拜的英雄。
景诺下马来,去查看瓷器,其中不用看也知道,跌成这样,车都散架了,瓷器不可能完好,他两车汇总了一下,瓷器还有半数是完好的,重新装好,搬在一起,先头那辆侧翻的马车还可以用,事故已经造成,没办法交差,留存一半也还算上天眷顾了。
两方交战之时,副使躲在一旁,没死,还有两个士兵也没死,几个人一起搬。
看着景诺他们搬来搬去忙碌的背影,水灵月发了半晌呆。
副使担忧的道:“景大人,我们还送吗?”
景诺说:“送。哪怕只剩一个瓷器,也送。”
震和艮善后完毕,默默的从树林中出来,景诺托他们带个口信给秦翌,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他,看他能不能想个办法。
岂料,震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说:“主子给你的锦囊妙计,你打开看看便知分晓。”
景诺看完信,赶忙打开那些车上的框查看,仔细看了那些瓷器后,他眼中惊涛骇浪喃喃道:“我出发前检查过是完好,怎么会全都有裂隙?”
副使过来问道:“大人,怎么了?”
“这些瓷器,都是有裂隙的。可左相断然不会让我去送死,肯定是有人在瓷器烧制过程加入了杂质,使得我们在寒冷的地方运输期间就冻裂了,如果我不知情,就贸然将这一批送去了,我们可能就回不来了。”
东晓国的皇帝十分敏感,总觉得别国都看不起他,若是因督造不严的劣质瓷器送到东晓,他肯定会大发雷霆,后果实难以想象。
“啊?那怎么办?”副使非常怕死,也一脸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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