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说道:“殿下慧眼识珠,识别皇太子身份,幸甚至哉!我等鱼目混珠,错把好人当奸细,实在愧不敢当,卑职心中有愧,都没脸来此见皇太子啊。”
秦翌接道:“哎,要怪也是怪那个提供画像和传出谣言的人啊,周大人不必自责。”
“多谢殿下体谅。”周牧站起身,鞠了个躬。
“不过。”秦翌又直白的说,“你们最好还是说说,画像和传言是从哪传出的,皇太子命大没死,他也很想听一听,究竟是谁想弄死他。”
当着当事人的面说,那心理压力不是很大?
秦翌收起了他的情商,不绕弯不兜圈子,直来直往。
秦翌一直看着周牧,全部人的视线也都投向他,他支支吾吾的道:“卑职也不甚清楚,最初是峋关外一处官道起的谣言,一个人自称替天行道的大侠,对周围村民和过往人群说起,还画了几十张画像到处传阅,那时间风大,风一吹,就吹到了灵州城。所以我们就紧锣密鼓的开启了捉奸细的计划。”
“不查实,直接开展行动?”
“我们去查了后,发现黄沙坡客栈中死了很多契丹人,不知道被谁人所杀,我们就以为此奸细是漏网之鱼,心中更是惧怕了。”周牧小心翼翼的说:“卑职愚钝,不知道怎么办,这才上了奏疏,实在对不住啊契丹皇太子殿下。”
宛轻歌瞧见,耶律无殇桌子底下的拳头都攥成了包子,强压怒色。
“你作为一州刺史,难道未曾听说,契丹正欲与南楚签订和平协议?再者,陛下命灵州官吏临时派护卫队,迎使臣入京文书你未曾收到吗?”秦翌咄咄逼问。
周牧的慌张一览无余,道:“或许文书被歹人拿走,卑职未曾见过什么文书,也没有派南楚使臣接洽相迎。”
“皇太子亲口说,传了讯到京,和收到等待使臣的信件,可京中并无收到任何有关契丹使臣的信件,也没有安排接应使臣的卫队和仪仗。我刚才确是诈你的。”
周牧听到此时,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是知道内情的,只要死咬住没有见过,没有派,就行了,他是如此的肯定。
耶律无殇眼中惊骇万分。
如果长京没收到他们发出的议和信,那么回信是谁回的?关键是他们人还已经到了边境了!
这太可怕了!
从他出契丹开始,就是一个阴谋!
此时,众人都盯着周牧,没人观察皇太子的面色好不好。
秦翌似笑非笑的对周牧道:“京中没有收到,但是你收到了。一州刺史,具有调动府兵和城防军的权利,所以是你派人去截杀契丹使团的!你们将契丹使团诓骗到南楚边境,暗地里制造事端,就是为了引起南楚和契丹的误会,重新开战。”
是的,还有灵州司马,他也不能例外。刺史要调兵做什么,他肯定知道,所以肯定是帮凶,这个任务是他们一起配合完成的。
宛轻歌猛拍了一掌桌子,站起身,面指着周牧说道:“你作为父母官,南楚的子民,却做出此等通敌叛国,见利忘义之事,竟还敢矢口否认,你以为我们真的不知道你做下的事吗?”
“我!”周牧吓得惊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洪涛从凳子上滑落下来,扭过头惊慌又埋怨的看了周牧一眼,眼中好像在说:完了,都是你拉我下水。
秦翌大声唤道:“骁羽卫何在?!”
“在!”
“灵州刺史周牧,司马齐洪涛,削职待办,关入狱中,押下去!”
周牧跳脚了,硬着脖子垂死挣扎道:“我乃皇帝亲封的四品封疆大吏,你不能如此轻率的处置我!”
“无谓的反抗。”秦翌瞥一眼他,嗤笑道:“皇帝赋我便宜行事圣旨一道,生杀夺予,都是我说了算。别说削你官职,就算是当场将你就地正法,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景诺掏出圣旨亮在周牧等人的面前,“怎么,你要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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