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神,玉离心清亮的双眸就撞进他的眼里,心中悸动在顷刻间如野草丛生,惹得他惊慌失措。
叶晚笙立刻移开眼,对许先生拱手行礼道:“晚辈见先生藏书众多,震惊不已,一时间失礼了,望先生不要怪罪。”
“不必拘礼,几位小友可自去我那书架上,寻几本书看看打发时间。”
许聆钟思忖着叶晚笙略带尴尬地面色,回头对玉离心讪笑道:“我这的藏书可不算多,本家有位族长年纪轻轻却拥有整整一个藏书室的典籍,她自己也是聪明伶俐,曾与妙文星君坐而论道,坚持了三日,虽败犹荣。”
时隔多日终于再遇族人,玉离心却不动声色地在棋盘间放下一枚棋子,面上不露喜悲,心里徒生欣喜:“先生说的可是离魄族的那位族长?”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啊?”
不知道才怪呢,她本人就是与妙文星君论道三天的初生牛犊。
不得不说,与妙文星君论道这件事真的是她的黑历史,十岁那年她直抒己见与妙文星君大论三日,论到最后非但发现自己的观念是错的,还把妙文星君给绕糊涂了。
之后她以自己学识浅薄为由,追着妙文星君讨教了十天十夜,至今,妙文星君还躲着她。
不过也正因那次败绩,玉离心再不与人家显摆自己学富五车,因为无知很丢脸,班门弄斧更丢脸。
玉离心腹诽完陈年旧事,对许先生道:“先生,不瞒您说,我也是离魄族人,与先生您同为一族。”
许聆钟一时呆住,愣了半天,眼眶都蒙上了一层水雾,感慨万千:“人间留连二十载,终于再闻故园声。”
“这么说来先生您到人间二十年了?”玉离心暗暗计算时间,二十年前还没有预言之说,所以他出谷的原因与林家三口并不相同。
“不错。”
“那先生可有想过回离魄谷?”
“说来惭愧,说来惭愧。”许聆钟长叹一口气,平复涌动的心绪,看了看棋盘道,“小姑娘棋艺精绝,一言一语间我竟要输了,算了,不下了,看书去看书去。”
许聆钟起身离开,坐回原位,又开始埋头苦读。
透过书架的缝隙,玉离心远远看见叶晚笙正拿着一本书沉思,自己一个人对着棋盘也是无趣,便径直朝他走过去,斟酌着语气小声问:“这屋里有何异常?”
唐颂埙正好也走了过来:“有极强的鬼气。”
叶晚笙点了点头。
玉离心拿过叶晚笙手里的书,随便翻了几页,问:“你们觉得这鬼,会在哪里?”
看着玉离心手里的书,唐颂埙傲娇病又犯了:“哼,翻书有什么用,那鬼会跑到书里吗?……”
玉离心瞅了他一眼,心想:“平常的鬼应该不会在书里,可你心里的鬼在书里,也不知在置哪门子气?”
交谈间,书童带着慕锦瑟走了进来,玉离心他们迎上去,慕锦瑟对着那许聆钟福身行礼道:“先生,饭食我已经做好了,请先生移步。”
许聆钟听闻,把手中的书丢到书案上的那堆书上,快步往外走,那焦急的样子像极了怕自己的食物被别人抢走的小孩子。
玉离心一行人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焦急模样,都是一脸疑惑,这还是他们刚才看见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先生吗?
到了饭桌上,五人才见真章,这许聆钟的吃相真是叫人一言难尽,手速之快令人瞠目结舌,白丝桐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唐颂埙的喉结上下一动,似乎都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假的。
许聆钟抬头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几个人,叫了书童给他们准备房间,然后又自顾自地大快朵颐。
一行人跟着书童离开厨房,慕锦瑟轻声道:“我在厨房还留了些饭菜,大家多少吃些再去休息。”
吃着慕锦瑟做的饭,唐颂埙和白丝桐心里都很诧异,都以为慕锦瑟的手只会治病救人,想不到厨艺也是不容小觑,怪不得那许聆钟吃得如此失态。他的嘴里塞满了食物,称赞道:“师妹做的菜真是好吃。”
“嗯嗯,慕姐姐你可以教教我吗?”白丝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做饭给唐颂埙吃了。
得了他们的肯定,慕锦瑟心跳加速,面上却依旧是那温柔的神情,微微笑道:“好啊!”她面向玉离心道,“小笛,你也来学学吧,以后你一个人还可以照顾好自己。”
玉离心:“额……算……”
“谢谢慕姐姐,那明天你就开始教我们,好不好?”白丝桐截过话,急切地说道。
慕锦瑟微笑着点了点头。
鬼气尚在,叶晚笙不敢松懈,带着些忧虑问:“玉姑娘,关于这鬼,我们要怎么做吗?”
忙着吞咽饭菜的玉离心,抬起头道:“先看看吧,若不伤人,不扰民,我们就不用管了。”
他们又不是来专门替别人解决麻烦的,别人的私人恩怨还是少插手为好。
“嗯。”唐颂埙少有的与玉离心站在同一战线上,“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几天,管这么多干嘛!我们还打不过一只鬼吗。”
叶晚笙不置可否,埋头吃饭。
食毕少顷,吃完饭的他们各自选择了房间,准备休息。
只是这越是大晚上一个人的时候,越是让人容易胡思乱想,让人难以入眠,在这一夜中,几人无眠。
无论哪个方面,每个各自都有自己疑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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