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他一个清明，之后种种，无论他后悔一辈子还是继续自欺欺人，都是他自己的事。

商磬在玉离心彻底抽出魔气时，晕倒在地。

他喝了太多的酒，此番酒醒，或许会——罢了，这也算是替林月琴报仇了。

玉离心注视着远处，最后跪在林月琴的墓前，她的心一直不安，:“林姑娘，对不起……”

是我没拉住你，是我察觉到魔气的存在却没有及时止损，是我默认叶晚笙把柳青青带到她身边……

一切都晚了，无可挽回。

她想多说些什么的，可她绞尽脑汁却想不出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好。

一直说对不起吗？说对不起除了能让自己的心好受些，对事情根本没有作用，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有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抚平的。

她在林月琴衣冠冢前跪了许久，说完那句对不起，她开始细细思考这种叫作“爱”的情感。

为什么林月琴会为了对商磬的感情，而生出了嫉妒？为什么商磬会在忽然间替她隐去那段记忆？为什么柳青青已经将剑架到林月琴的脖颈间，却因为她是商磬最爱的人，下不去手？

然而无解，因为她真的想不通。

回去客栈的路上，玉离心遇到了一个老乞丐，她把一大把钱放进他面前的破碗里，惹得他连忙道谢，然后他问：“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玉离心点了点头。

“那姑娘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或许是跟酒仙这些老人待多了，玉离心总愿意与老人们交谈，于是鬼使神差地回道：“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啊？姑娘给了我这么多钱，我愿意帮姑娘去问问。”

“找……”玉离心迟疑了一下，“找一个无爱的人。”

那老乞丐像是听到什么滑稽的笑话，哈哈哈大笑起来道：“那姑娘就来错了，人间有爱，怕是找不出这么一个人的。”

“为什么？”她不就是一个没有爱的人吗？

“姑娘知道何为爱吗？”

玉离心摇头。

乞丐也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

玉离心心里顿时一阵嘲讽，这老头子既然也不知道，又何必要装得这么一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样子。

然而他继续说道：“可我知道，若无爱，就不足以在天地间立足，人可以不善，也可以不恶，但人不能无爱，无爱者不知他人苦，不解他人忧，不懂世间情……若真有没有爱的人想必会成为众矢之的，为人所不容的。”

他的话，让玉离心深感如芒刺在背、如鲠在喉，她心里开始无措起来，缓了好一会，她后知后觉地总结出这老人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可见她并不在意，至少面上看起来不在意，她站起身浅笑着对老乞丐行礼道：“多谢老先生为我解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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