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金光大盛,南漠寻的身影已经被淹没,除了台上的明觉,没有人看得清南漠寻的动作。
南漠寻见到明觉使出全力,淡漠的脸上始见一丝微笑。她忽然将白绫重新披在身上,轻闭双眼,双手飞快地捏了一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一念即动见真火,万法皆静破虚空!”
南漠寻仿佛拘了霞光,煌煌烨烨,却只有双手大小,浮在她的手掌上。高台上尘灰弥漫,她却一尘不然,半浮在空中,只将两团光华轻轻向前一送,小小的光华飞快地向明觉飞去,与明觉的法力相撞的瞬间,猛然崩裂开,散成了一道火幕,看似无奇的火幕中,竟有一股玄力袭来,明觉觉得周身经脉一阵,如同火烧,生生被震退,撞在正折成两段掉落的高杆之下,明觉急闪身,南漠寻的白绫却又袭来,从他肩膀上拂过击碎了半截高杆,若不是他闪躲及时,铃铛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而就此时,高台终于被二人的真气击得粉碎,二人几乎同时落地!
众人这才看清楚,南漠寻在落地时,急退了三步,而明觉的肩膀上,已经搭着高杆上的红旗。
“是我技不如人。”南漠寻目光落在明觉肩上,秀气的眉微微一蹙,淡淡地开口道。
明觉心中更加吃惊,因为他已经使出九成的法力,但南漠寻竟还是游刃有余,甚至在高杆粉碎的瞬间,将自己推在下面,扯了红旗,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明觉心中虽有不甘,但却不愿接受这巧合而来的胜利,急忙出言说道:“不,女施主,是小僧……”
“旗在你身上,我被你震退,确实不如你。是你赢了。”南漠寻打断明觉,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说罢转身,向着圆慧大师微施了一礼,道:“贵派弟子法力高深,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可喜可贺。”
“多谢女施主。”圆慧大师上前一步,低声道谢:“女施主一番苦心,小僧拜谢。”
南漠寻轻轻摇头,随手一挥,白绫再次自动飘荡,当做披帛结成之前的奇怪穿法,然后转身,向凤沉璧白筱等人所坐的地方走了过来。
“我,可有给凤凰城添麻烦?”
“南姑娘,我们还要谢你。”凤萧炀笑道:“凤凰城除了两百多年前参加过一次,以往都不参加,如今你有意败阵不占名额,倒是少为我们树敌了。”
见凤萧炀如此,南漠寻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对了,南姑娘,你这条有器灵的白绫,有名字吗?”白筱突然好奇地问。
“有的,它叫做水绾冰绡,是我离开龙绡岛时,婆婆送给我的。”南漠寻点头:“婆婆,就是鲛人。不过她很早就离开鲛人部落了,一直和岛上的渔民生活在一起。”
“你和鲛人生活在一起?”白筱闻言更加好奇,追问不止:“那他们漂亮吗?真的人人都会织绡吗?眼泪真的能变成明珠吗?他们上岸以后,还需不需要水啊?”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南漠寻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半晌,南漠寻扁了扁嘴,怯生生地举起了手道:“我……我饿了。”
凤萧炀见状,立刻殷勤地接话:“可巧今天的比武也散了。南姑娘,你想吃什么?”
“早晨的鸡……我喜欢。”南漠寻犹豫道:“但是,我还是没有钱。”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们有钱呢。”凤萧炀立刻笑道:“哥哥,筱筱,晚饭南姑娘想吃鸡,你们没意见吧?”
“一家人吗?”白筱突然笑嘻嘻地凑近了凤萧炀:“弟弟你倒挺会占姑娘家便宜……”
“白姑娘说的不错,你倒会占便宜。”离饮欢也跟着起哄。
凤萧炀顿时满脸通红,醒悟自己说话不当,但随后又狡辩道:“南姑娘是凰族,我们,我们就算是一家人!”
白筱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只瞥得凤萧炀心虚,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仿佛落荒而逃似地快步走出会场。
众人一路嬉笑着回客栈,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游隼鸣叫。
白色的游隼在白筱的头上盘旋,好半晌,见白筱不愿意伸出手接它,才不情不愿地落在了地上,挪动着停在了白筱的脚边,委屈地低鸣个不停。
“这不是你们家少门主的鸟么。”离饮欢觉得稀奇,笑道:你怎么不接它?
“你可能认错了。”白筱下意识觉得夭夜宸给她传信不会有什么好事情,游隼还在不停地轻啄她的裙摆,她走一步,游隼就跟一步。
“你跟你们少门主不和吗?”凤萧炀见游隼实在可怜,弯下腰想要解开它腿上的信筒:“那也不能拿一只鸟撒气吧?”
话音未落,凤萧炀伸出的手猛然收回,游隼锐利坚硬的喙险些啄到他的手,吓了他一跳。
接着游隼跳到一旁,冲着凤萧炀不断地尖啸,声音凄厉,白筱不胜其烦,终于一把手将它提了起来,训斥道:“白鸡!叫什么叫!”
“你叫它什么?”凤萧炀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
“白鸡。”白筱答道,而她口中的这只“白鸡”此刻被白筱拎着翅膀,也不挣扎,甚至缩着脖子模样委屈。
“这么好看的鸟,居然叫白鸡?”凤萧炀难以置信。
白筱嘻嘻一笑,答道:“是啊,我起的。”
说着,白筱与游隼对视,“名字多合适,是不是啊,白鸡?”
被叫做“白鸡”的游隼,小声地鸣叫了一声,伸长了脖子,把喙贴上白筱的脸,似乎十分高兴。白筱这才松开手,游隼扇了两下翅膀,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白鸡,你不小了,下来!”游隼的体型已经不是小时候那般小巧,身体紧贴在白筱的头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无奈之下,白筱才伸出手,游隼挪到她的手臂上,洋洋得意地望着她,然后低下头,用喙啄开脚上的竹信筒,叼出信凑到白筱面前。
白筱接了信,游隼才振翅飞离她的手臂,她将信纸展平,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却不是夭夜宸写的。
“写了什么?”凤萧炀说着凑上来,白筱将信一折,没有让他看到。
“没什么。”白筱半晌后道:“我娘写来的,说是想我了,问我几时回去。”
凤萧炀见她表情微妙:“你离家出走?”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你心事重重的?”
“小孩子总打听什么。”白筱不耐烦地推开他,笑道:“察三访四的,‘吹皱一池水,干卿何事’,听过没有?”
“关心你嘛……”凤萧炀又吃了憋,哼了一声:“好心没好报。”
“我错了,多谢二公子关心!”白筱见他真的生气了,哄道:“不过,我的这些小事,不劳英明神武的二公子费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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