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夏千树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的宣判,她第一次明白了垂死挣扎这个词的深刻。
她焦急地跟芙蕖问道:“我让你去皇城司请晏宁,晏宁人呢?”
“晏大人已经在前厅了。”
芙蕖解释道:“晏大人来后,老爷和他聊了没几句话,便屏退了左右,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叫我进去。老爷也说别的,只是吩咐我带你去前厅。”
“就这样?你其他的什么也没听见?”夏千树一脸提心吊胆地问道。
芙蕖摇了摇头,“没有,下人们都退得很远,当时屋里只有晏大人、世子和老爷。”
好嘛……这不成了薛定谔的婚约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豁出去了!
夏千树带着芙蕖,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了前厅,又战战兢兢地敲了一声门——
“爹,女儿来了。”夏千树的声音显然有些心虚。
“进来。”夏怀远的声音里,无奈中透着一丝妥协的疲惫。
夏千树轻轻推开了门,堂上正襟危坐的人,便是夏怀远,晏宁和沈元夕分别坐在两边,毕恭毕敬一言不发。见夏千树推门进来,朝她微微颔首,示意她安心。
夏千树极乖巧地立在堂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目不斜视。这会儿,她还真像个名门淑女。
在一片尴尬的安静中,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夏怀远开口说些什么。夏怀远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放到嘴边,浅浅地抿了一口,兀地对夏千树开口道。
“千树啊,今日晏大人在此做个见证,从今往后沈世子便是你的义弟。”
“义弟!?”
夏千树听见夏怀远的决定,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和灯泡似的,看着夏怀远的眼神都在发光!这不正中她下怀么!
她原以为今晚闹那一出,铁定圆不回来了。推门那一刻,她甚至连医馆的名字都想好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
夏怀远紧紧蹙着眉,绷着老脸,垂着眼也不看夏千树,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他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回桌上,又继续道。
“我与世子商量了,今日且先见个礼,等来日过府交换了信物,伺候你们便是姐弟,要互相扶持,守望相助。”
夏怀远表面上极平静,但做这个选择,心里其实在滴血。今夜花翎卫到访,晏宁方才说的话,实在让他心惊。原本为了翩翩的名节,他曾有意促成与平南王府的婚事,但眼下看来,只能委屈的自己宝贝女儿了。
可惜姐弟的名分,虽然也能平息京城内的风言风语,但总像是矮了人一头似的。爱嚼舌根子的,定会说他的翩翩,攀不上平南王府,好辱没了尚书府的门楣。
夏怀远心疼地看着夏千树,心里按下决心,日后定要为她寻一门风风光光的婚事,十里红妆,官家做媒方才不算辜负!
不过——夏千树现在,哪儿顾得上她爹这番心思。唯恐错过这逃出乌龙的机会,她不得抓紧配合?
夏千树镇定且窃喜地,缓步走到沈元夕面前,两人面对面,恭恭敬敬地跟彼此行了个礼。
夏千树:“元夕弟弟。”
沈元夕:“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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