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秦舟前前后后的看了四五遍,拿在手中,那些寥寥几笔就带过的话语背后又藏着多少辛酸泪,背着多少屈辱。秦舟不敢去想,这封信她甚至都不敢拿给顾老将军过目。
好不容易收起了情绪,朝着吕规说着抱歉,见笑之类的话。吕规也没有搪塞,反而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了说着人之常情的话。
秦舟笑了,拿起那封写着莲生亲启的信,盯着吕规问到:“这信是你写的嘛?”
“不是。”
“那你帮我把莲生叫进来吧,我有些事情同她说。”
“好。”
莲生就是这样才在门口等了许久。一进门秦舟就拿着那封信问她:“你什么时候和顾清还有联系了。”
这话把莲生都问傻了:“什么顾清?”
秦舟把信拿给莲生,莲生也害怕这信里有些什么,当着秦舟的面就打开了,越看莲生的脸越红。可秦舟问她写了什么她却说不出话来,摇着头说没什么。
“怎么,现在就连你也长本事了?”秦舟喝着茶,身上不自觉流露出权力者的气质,“莲生,不要忘记了你到底是谁的人。”
莲生并不敢得罪秦舟,信件里的内容也不是什么机密。秦舟始终是皇城中培养出来的人,平时看着平易近人,可以一旦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那样子的秦舟,莲生没见过。见过的人也没有活着的。
跪在地上的莲生也并不解释,反而是直接信件递给秦舟。秦舟打开信看完之后盯着莲生的脸色有些青黄不接。
秦舟是万万没想打,顾清看着这样一个洒脱的人,心中装着的全是家国大义的人竟然也会关注这些小事。
“咳咳,那个嗯~今天放你半天假吧,当时赔罪了。主要我也没想到过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莲生从地上爬起来: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免得日后你想来又觉得亏欠我是吧。”一边说着,一边后退,秦舟看着那个溜得的飞快的身影突然有些后悔。
大意了,莲生这么机智的一个人,好歹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这种吸引嫌疑的动作她自然是一清二楚。莲生拿到信的那一刻就已经计划好了,她清楚的直到了秦舟的所有习惯,清楚秦舟的怀疑,按照以往的习惯莲生都是现将信件直接交给秦舟先过目的。
秦舟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气,自己带出来的人,坑得自己跳。留下了欲哭无泪的秦舟,莲生跑出门拉着吕规就跑。
秦舟摇摇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信件,又看了看时辰,今晚能够拔得头筹的,能够做她红绸入幕之宾的只有一个人,秦舟的眼光飘向对面的酒楼,坐在二楼的是中书令的儿子萧睿。
秦舟得到消息萧睿带了大量的银票今晚对她势在必得。
而此时的萧睿坐在酒楼的二楼也仅仅盯着对面的宴春楼,望着秦舟的窗户,目光深邃清明,完全没有一点酒气的样子。
莲生一路带着吕规跑出了,跑到了码头才停下。
“你跑这么急怎么了?”
莲生弯着腰喘着粗气,听见吕规的声音仰起头笑着说:“没事儿,就是使了点小手段给自己放了半天假,怕红绸突然反应过来要我回去呢。”
见吕规不说话,莲生站起来,指着码头的船问:“你坐过船嘛?”
吕规摇摇头:“没有。”
莲生今天显得格外开心,一直笑着,带着吕规也不自觉漏出了笑容。
“正好我也没有,我们去坐船吧,租个小的。”
面对这样的莲生,吕规无法拒绝。与宴春楼中的莲生不同,没有混迹在人群中,少了很多市侩,多了些自在,这样的莲生是吕规欢喜看见的。
两人找了个小船,请了个船夫,付了银子说带着他们就在这河上随便走一个时辰就行,到时候再给他们送回来。
船夫接到这样轻松的生意自然是乐意的。可莲生到底是莲生,是宴春楼出了名的管事。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不在少数,可莲生坐在船头丝毫不在乎这些脱了鞋袜,泡在清澈的水流中,掀起一阵阵的涟漪,也在吕规的心中掀起了一阵阵涟漪。
等到天快黑了两人才下船,走在路上,各家的灯笼都挂了出来烛光跳动着像极了吕规的脉搏。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可以重叠在一起。
宴春楼今夜的生意很红火,萧睿掷万金换了今晚和秦舟独处的机会。其他的宾客早就听说了这件事,可没有人敢抢走这个机会,除了钱还有权,毕竟萧睿可是中书令的儿子,谁也不想得罪他。
莲生要回去忙碌了,站在门口朝着吕规挥了挥手。
看着转身走了的吕规,莲生没有忍住跟了上去,可还是隔着长长的距离,将自己的影子靠在他的肩头,走了几步莲生就停下了脚步。有些不舍的转身,看着满座宾客的宴春楼,是这条街最亮的一家店,莲生没能忍住,一滴泪划过她的脸庞。
可她的嘴角扯着笑,一进门就开始招呼起各位大爷,哟今天您可终于舍得来了。
似乎那滴泪从来没有出现过。
边城这几天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似乎战争已经过去了很久的样子,就连守城楼的将士都开始松懈了。可越是这样的情况顾清越是不安,预料中的降和书现在也没有递过来。
觉得不安的顾清找到了孟将军,商量着加强城楼防卫这件事,可是被孟将军否决了。眼下城中的生活刚刚才稳定,百姓们的生活还没有恢复,如果现在加强布防,只会引得人心大乱,军心不稳,眼下的情况并不允许他们出现任何内忧外患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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