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吕规拉着顾清问了个问题。
“如果想娶花魁需要多少钱?”
顾清一个没站稳,从马上摔下来,颤颤巍巍的问:“你看上宴春楼的花魁了?”
吕规摇头:“没有,我想娶的人不是花魁。”
“那是谁?”顾清追问,停了一会儿看吕规没打算开口就接着说,“让我猜猜,你既然不是看上了花魁,那必然也是宴春楼里的人,你能接触到的人并不多,除了一些小厮唯一和你每次都有交集的人就是宴春楼的管事莲生!”
吕规一下子着急了,“顾兄,闭嘴,别说了别说了,这种事情说不得,这可是败坏人家的名声!”
“行行行,我不说了,那你稍等我一下,我还要再写一封信。有件事情在之前的信中写掉了。”
这封信顾清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一字不落的写进了心理,明面上装着秦舟收下的信封,打开之后里面还有一个信封,上面写着莲生亲启是个大字。
还顺便告诉了吕规娶莲生要看莲生的心意,她是管事的妈妈,不算是卖身青楼的女子是不需要赎身的。所以只要莲生愿意嫁,你就可以娶。
吕规听完后直摇头:“不可,不可。礼数不可废,若是她愿意我是要三书六聘八抬大轿把她娶回家的。”
“嗯对,到时候我请孟将军帮你证婚!”顾清是真的高兴了,真的高兴。
这些天没有一件事情值得高兴,不是战火连天就是生离死别,陈年往事嘴上说着都容易,可是呢每当顾清闲暇下来的时候脑子里就会想起那十几口棺材,自杀的贾元章,被杀的那十几户。想到这些就觉得有些踹不过气来。
可吕规不同,他是真心实意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真心实意。当初顾清第一次遇见吕规的时候就看见他在同别人争执,也是一件不大的小事,其实连争执也算不上争执。
吕规驾的马车不小心压了别人家的菜园子,压死了两根菜苗。菜园子的主人说没事儿让他走,可他偏要下来说是自己的错。本就是一件小事,甚至有很多人连个招呼都不会打直接就走了的。但是吕规说着说着还要赔钱,那老农就有些过意不去,连忙摘了两捆新鲜的蔬菜说是送给他的。
这话吕规当真了,于是菜园子的老农看着自己手里的两文钱,一个生气的就抓住了吕规,“你说说你这个人啊!没钱你充什么大爷,拿了我这么大两捆蔬菜就给我两文钱就打发了!你想得美!”
“老先生,你说这话要将道理,我驾马车压坏了你两根菜苗,我已经陪了你两文钱了,你为何还要不依不饶?”
“你还拿走了我两捆新鲜的蔬菜!”
“可这分明就是你赠送给我的啊!”
“你这人!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出来行骗呢!大家伙快来给我评评理!”
于是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吕规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可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行了,不好意思啊各位这位是我家小兄弟!不好意思这事情我来跟你们解释!”说话的人是林茂才,也不知道把那老伯拖过去说了什么,总之那老伯转身回来之后脸色就变了,甚至还有些慈祥。
后来顾清向林茂才询问这件事情的时候,林茂才说他只是按照市场价给了钱给那位老伯,然后又指了指了吕规的脑子,摇了摇头,其他的可就什么都没说了,当然老伯能理解到那个程度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听完这话的顾清觉得这个林茂才确实是个人才,机灵。吕规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以至于后来传书信这件事情顾清的第一反应就是他。
只有吕规这样按照规矩一本正经办事的人才能够确保信件能够安全送达,又不会外露。
所以顾清丝毫不怀疑他说他想娶莲生的想法。恐怕这个想法已经在吕规额脑子里游走了很久了,只是因为之前一直打仗他应该没有找到什么机会问问顾清。
看着远去的吕规,顾清忍不住笑意,想不到无形之中她和秦舟的联系竟然还牵起了红线成全了一对有情人。
莲生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吕规了,自从边境开战以来,吕规就再也没有来过了。连宴春楼额伙计都看不下去了,会会看着自家的管事坐在二楼上朝着那条路望着,都有些魔怔了。
可到底是底下人不好说,倒是秦舟会会借着五皇子花天酒地的名声来宴春楼的时候总是能瞧见二楼的身影,次数多了也就放在心上了。
“莲生啊,你说你这最近天天趴在那护栏上张望谁呢?”一进门秦舟就开始换衣服了,差不多得有一月红绸姑娘没漏过面了。
莲生帮忙收拾,低着头顾着自己手上的衣服,抽个空回上秦舟一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能望谁,那还不是望你,你有多久没来了,那些老主顾大顾客最近来的次数也少了,我这不是看着这个月的进账少了有些干着急嘛!”
“你这自己得了相思病,这怎么还怪上我了?莲生,道理可不是这样讲的。”秦舟换好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都有些陌生,许久都没有见过自己红绸的模样了。
“说些什么呢!谁得相思病了!”莲生有些娇羞的红了脸,跺着脚推搡了秦舟一下,“你可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这个月的账你自己也清楚,用不着我多说,比起上个月来少了不少。索性还是我会管理,要不然这个月暗卫们的吃住都是问题。”
秦舟失笑道:“不就是这个月我没来嘛!你也知道边境开战多少事情我得去看着,粮草补给我比谁都着急。附近的邻县是能借点物资可到底不多,边城这么大一个地方,还有军队,这么多人要吃饭要穿衣,不然这仗怎么打。我估计着战争可能要结束了,下个月我得了空就过来。”
“不过你也别光跟我说这些,你要是真看上谁了,你跟我说,别一天自己闷着就知道做事。我可店里的伙计说了最近这一个月你可都爬在二楼的栅栏上天天跟个望夫石一样。”
秦舟穿点好站起身来,莲生整理这裙摆:“行了,知道了。先准备准备吧。别操心我的事情了,自己的事情还一大堆呢。”
做惯了五皇子的秦舟看着莲生娇俏的模样,拿着扇子就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公子哥一般,连眼神都在暗送秋波:“那可不行,伤了我们莲生的心那我的损失岂不是更大。”
两人在屋内打趣着,门口的铃铛声响起来,这是有人上来了。
秦舟的这件屋子有些隐蔽是在一间屋子里在藏了一个屋子,通过门口的细线连接着上楼的楼梯,一有震动铃铛就会发出声响。
两人对望一眼,确认自己都已经收拾好了,随后才走出去。
上来的人是宴春楼的伙计,敲着门也没进去,就只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喜色的报信:“莲生姑娘!那个送信的小子来了!”
见莲生没哟回答,小厮还多敲了几下门:“您听见了吗?送信的那小子来了,您快些出来啊,我们先把他带到您屋里去。”
单手撑着下巴的秦舟,眼神流露出一副有好戏看的样子。
莲生害羞的红了脸,临走的时候又倒回来,看了看铜镜里面自己。秦舟从后面给她戴上了一根簪子,流苏簪,尾巴挂着珍珠衬托得莲生也明艳动人。
“去吧!”秦舟的心思活络,门口的小厮一说话,秦舟就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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