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放手将舞台交给堂弟的京都府警最高长官本部长藤原业平闻言只是面无表情地盯住了他,目光十分冷冽。见对方仍是一副梗着脖子困兽犹斗的模样,他语气平静地缓缓开口:
“吉野系长,你要证据是吧?马上就会有了。”
“你们是想要栽赃我,凭空污人清白吗?”
吉野警部闻言语气愈发激烈,他仰起头瞪目怒视着上司,目光中仿佛要喷出火一般。面对着昔日的上司、同事与下属,他摆出了一副愤慨不已的表情,仿佛真的是受了什么过分的冤屈似的。
但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便从他身后的办公桌中传来,吉野警部的脸色一瞬间就转变为煞白。
绫小路从现场的警员队伍中上前一步,从办公桌里搜出了正在响铃的手机,放入了证物袋中,然后他表情嘲弄地说道:
“吉野警部,犯人最后拨打的手机居然在您的办公桌里,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据呢?”
吉野警部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话来。
见吉野警部低头不语,真一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他开口说出了让吉野警部愈发绝望的话: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位犯罪组织成员的手机虽然随他一起跌入了洞穴之中,却仍能正常使用。我们查了他所拨打的最后一通电话,通过运营商追踪到了你这里,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吉野警部只是沉默不语,半晌后才勉强抬起头,他的面容变得极为憔悴,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一般。像是已经接受了现实,他语气平静地询问道:
“运营商只能定位到府警本部,你是怎么确定是我的?”
真一眉头一挑,似是很惊讶吉野警部在这个时候仍在刨根问底。接着真一用目光请示身旁的堂兄,见他点头默许,方才组织了下语言,边回忆边说道:
“其实我直到今天上午也没有怀疑你,只是单纯觉得你的形迹十分可疑。直到那位犯罪组织成员黑衣大汉的出现,我才彻底明白了你的目的。”
望了眼也在侧耳倾听的堂兄,示意自己措辞谨慎并未将机密说漏嘴后,真一继续讲述道:
“从一开始,吉野警部你就百般阻挠我的各项计划。确实,你作为三十年的老刑警,看不起我这位没有经验的毛头小子也很正常。”
轻描淡写描述了之前的私怨后,真一逐渐进入了正题:
“但你昨天在佛光寺未免做的也太过了些。当时我们既有警界高层的指令,也有特别调查组的搜查公文,你居然还敢公然违抗,提前收队阻挠搜查。之后你明知佛像藏在玉龙寺,却隐瞒不说,根本不与我们共享信息。”
见吉野警部欲言又止,似乎要开口反驳,真一不给他机会,继续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当然,这一切也可以说是你铁了心想要与我或者绫小路警部补作对。但今天上午,你居然又以开会的名义将所有三系的刑警们都困在办公室,使得他们不得外出搜查,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单纯说你是为了暗中派遣心腹想要独占功劳也很难说通。直到黑衣大汉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才彻底明白了你原来一直在为他打掩护,你的一切古怪行径都是为了不让刑警的搜查干扰到他的行动。”
说到这里,想起了当时惊险的场景,真一的表情已经阴沉如墨,他勉强按捺住怒火阐述道:
“目前也还只是推测。但当黑衣大汉与你通电话报告情况时,他说出了将佛像转卖,能获得几亿元的话。单纯没有白毫的药师如来佛像,是不值那么多钱的。而在昨日抓捕弁庆后,我就已经将白毫交给了警方。所以在警方之中,必有一位能盗出白毫的人是犯罪组织的同伙。又联想到吉野警部你今日强行不许刑警搜查的奇怪举动,那么这内鬼非你而谁呢?”
说到最后,真一的语气愈发冷厉,瞳孔中也流露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与痛恨。
毕竟在电话中,吉野警部亲口交代龙舌兰要杀他与平次灭口。而后来事情又逐步发展到红叶跟和叶也险些惨遭龙舌兰毒手。
对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作为一个主张有仇当场就报的人,真一又岂能不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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