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资料我已经记下,相信很快就能核实,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回义庄,继续收尸了。”
黑衣校尉点了点头,关上册子,来到了衙门外,对着一群捕快衙役喝道:“大人已经交代过了,今后张炎便是义庄的老大,可别让我发现你们有克扣的地方,不然……”
“小的明白!”
一名青衣衙役连忙附和,每次负责给义庄补缺人手和发饷的都是他,其中自然吃了不少油水。以往路老大见他克扣其他收尸人的粮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不以为然,可如今有消灾人撑腰,他自然得收敛起来。
“张老大,要不让我送你回去?义庄缺人手,我明天就安排!”
“不必了,我自己会走。”
张炎看了他一眼,转头朝黑衣校尉拱手道:“大人,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张兄客气,今后可直呼兄弟本名,我叫杨亚。”
“杨兄,告辞。”
……
回到义庄,已是亥时。
还未进门,今早衙役送来的两名新人就迎了上来。
“你们怎么还没睡?”张炎疑惑。
“大哥,明早该如何安排啊?”其中一名黑瘦的年轻人问道。
“明天先熟悉情况,修葺义庄。”
张炎打了个哈欠,继续道:“先去睡,剩下的明天再说。”
另外一名不苟言笑的青年连忙点头,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
打发了两人之后,张炎这才来到墙角,踢了一脚正在打呼噜的老黑。
“老黑,快醒醒,你蛋蛋不见了!”
“谁?谁敢割大爷蛋蛋!”老黑瞬间炸毛,一下子跳了起来,汗毛倒立。
一抬头,见是张炎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老张,你没事了?”
“当然没事了。”
张炎笑眯眯地撸了一把老黑的毛,说道:“从今往后,这义庄就是我说了算,以后得叫我张老大。”
“哇,好厉害啊,老张。”
老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敷衍道:“张老大你好,张老大再见。”
说完直接转身,屁股一扭一扭地上了塌,继续呼呼大睡。
张炎无奈地摇了摇头,来到了义庄后院的宿舍里,点燃一支蜡烛,从床板下翻出了一个布包。
正是一块破损的甲片,和一封被拆开多次,已经毛边了的信封。
这就是那个便宜父亲留给他的寻亲信物。
打开信封,是一张略微泛黄的亲笔信,字迹粗糙,却又刚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武人之手。
信的抬头,自然是西宁侯宋青虎,父亲张太吾称之为大哥的那位。
张太吾年轻的时候,还是一名小先锋,在战场上救过宋青虎不止一次,落下旧疾,时不时复发。
两人也因此结为了异姓兄弟,一起出生入死,交情好得几乎穿同一条裤子。
后来宋青虎立下赫赫战功,被圣上封侯,留在了玉京城享福,张太吾却留恋战场,最终战死在了北疆。
看完整封信,张炎抬起头,长叹一口气。
“没想到重活一世,居然连媳妇都给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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